想著這個死女人竟然想給自己戴綠帽子,男人的怒火越發的旺盛,抓著女人頭發的手用力的一扯,女人立刻痛呼一聲,男人卻好似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就這樣一鬆一緊,不理會被自己扯掉的大把頭發。
女人痛苦的尖叫聲以及男人得意的笑聲在破舊的房子裏起起落落,唯獨那個小男孩,像個聾子沒聽到任何聲音一般,又像個瞎子,看不見任何畫麵,又或者,他沒聾也沒瞎,隻是司空見慣,再不值得為這樣的事情大驚小怪。
那年,貌似安妮的弟弟才十歲。
那個晚上,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突然,她便沒有了容身之所。她就那樣躲在了自家的窗戶前,一邊忍著不去救母親,一邊發瘋一般地逃開。
母親秦歡說,她值得更好地生活。
她的養父,為了還賭債,便將她送給了一個年過半百的暴發戶,更是在半夜之時闖進她的房間欲行不軌,若不是母親秦歡以死相逼,若不是他指望她替他還債,他不會那麼容易退讓,於是,她連夜跑了出來,學人家用身上僅剩下的錢買了幾瓶啤酒在天橋上猛灌。
她才十八歲,明明是花一樣的年紀,但命運如此不公,因為自己被拋棄的命運注定了要比別人艱難,所以,她努力,她打零工,自己掙夠上大學的學費,更是成為了現在的模樣!
秦寧忽然緩緩睜眼,在朦朧中,似乎看到了安妮握緊了手,像是下了決心一般,再無絲毫迷惑遲疑。
“你騙我?”安妮的眼睛突然知足了哭泣,她就這樣看著秦寧那樣盯著她。
伸手拂去秦寧想要為她擦拭眼淚的手,安妮徑直起身離去。
耍我?有意思嗎?
“安妮!”
秦寧一把拽住她,“做什麼?”
“還要繼續玩?”
“對不起,秦總,我還有工作要做,我隻是一個打工的。”
“我沒那個意思,別誤會?”
安妮苦笑一聲,一臉冷漠地看著秦寧,並不再說話。
“我隻是想看你會不會為我落淚。”
安妮的身體向後一抖,癡癡看著眼前說話認真的秦寧,卻仍舊半信半疑。
男人的話,可信嗎?
母親秦歡當年嫁給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酒鬼也說要給她幸福。
佟斯年當年還不是羅雲錚的時候,他也說過要陪她一輩子。
那又如何,說話的人早已忘記諾言,隻有聽話的人還在抱著一絲期待,心存一絲幻想而已。
“放開我!”
安妮的眼神中突然盛滿怒意,這樣的安妮秦寧也是第一次見,他不再說話,隻是沉默著放開了她的手。
那纖細的手腕,還佩戴著一串小小的珍珠手串。
秦寧不止一次見她帶著。
望著安妮美麗卻孤獨的背影,秦寧第一次也是這樣有著強烈欲望想走近她。
安妮,是他送的嗎?
“到了!”
“歐少。”舒曼緩緩停下車,目光觸及後座,男人似乎一臉不想醒的樣子。
舒曼也不再催他,很難再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尤其還是男人!
舒曼將車內溫度再一次微微調高,她看著漆黑的夜色,正在發呆。
恍惚之間,時間就這樣匆匆過去,當年揚言要報複這個人或者那個人的心逐漸回歸冷卻,舒曼輕柔的臉龐閃現過意思留戀。
關於人世間,她想要做的還有很多,但是為什麼,命運如此不公?
“恩?”
“到了?”後座忽然傳來一個悅耳的男聲。
“恩。”
“這麼快?”
“我還想跟舒曼小姐再單獨呆一會兒呢?”
舒曼未回答,她故意岔開話題:“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睡覺吧!”
“哦?”歐倫佯裝故意看表。
“好吧!”
“就當舒曼小姐恩將仇報吧!哎!”
“別這樣,那天的事情謝謝你!”語氣平淡,舒曼早已經在信裏謝過一次了。
“哪天?”
“哪件事?”
歐倫掩蓋住嘴角的笑意,不再說話,他在靜靜盯著舒曼。
“就我暈倒那天。”
“哦,想起來了!”歐倫看這女人認真的樣子著實有趣。
他的視線忽然盯著舒曼的額小腹。
孩子,是羅雲錚的?
可是明明看著季節也對她頗有偏袒。
“好吧!我下車了!”
“謝謝小姐今天送我回來!
“啪”的一聲,車門被打開,隔著車窗玻璃,歐陸笑意盈盈地對著舒曼說了一句。
“客氣!”
車子笨拙地掉頭,歐倫目送著舒曼的車緩緩離去。
好久沒做過這樣慢的車子了!
無奈地搖頭,歐倫緩緩步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