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早早就提醒過她,羅雲崢有頭疼的毛病。最近兩個人的聯係,大概可以追溯到一周前。
舒曼跟吳姨說,這段時間她一直工作都很忙,所以聯係地比較少。等過段時間,她會再打電話給她的。
從羅雲崢的家中搬出來之後,其實舒曼和這邊的聯係一直沒有中斷。
隻有羅雲崢不知情而已,吳姨這是在為舒曼保密。在她的心中,她早就將舒曼當做這家中的唯一少奶奶人選了。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卻不能一直在一起。
“最愛不一定在一起啊!”腦中回想起舒曼告訴她的回答,吳姨訕訕低頭。
她不敢在羅雲崢的麵前提及舒曼這個名字。
羅雲崢臉上泛起一絲疑惑之一,他緩緩抬眼,卻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牆上的精美石英鍾兀自發出一聲清脆的提醒聲。
“叮……”吳姨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慌亂跑進廚房,不久之後,一小碗黃褐色小碗呈現在羅雲崢麵前。
“這是治頭疼的秘方!”訕訕一笑,吳姨讓身,一股刺鼻的中藥味在空氣之中彌漫開來。
“吃完了,少爺,您就把這個喝下,可以緩解頭疼。”
吳姨並不是一個喜歡自作主張的人,但是這次她卻是受人之托。
藥方是舒曼輾轉求得的。這源於偶然的一次,吳姨跟舒曼抱怨總是在打掃羅雲崢的房間之時,總能打掃出一兩瓶空空的紅酒瓶。
似乎,羅雲崢不喝酒,很難入眠。
這次更有甚者,直接從床底清掃出一瓶貼滿外文的藥瓶。
她將藥瓶圖片發給舒曼之後,舒曼便開始留意這件事情了。
心情忐忑的吳姨顫顫轉身,緊閉的雙眼,眼皮跳個不停,心中一直默念:“少爺,別罵我!這都是舒曼小姐拜托我做的!”
腳步緩緩朝著廚房方向移動,似乎一切平靜如水,少爺也沒有多慮。
“等等!”
吳姨一臉茫然,遽然轉身,她惶恐地開口:“怎麼……怎麼了?”
羅雲崢抬手端起餐桌上的那一小碗中藥,毫不猶豫地仰頭喝完,隨即緩緩起身。
蹙眉,他高大的身影即將將吳姨覆蓋住,一臉平靜地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頭疼的?”
吳姨垂在背後的雙手相互摩挲著,頓時空氣中響起一陣簌簌的摩擦聲。
有些為難和猶豫,吳姨不知該如何開口。
羅雲崢眼眸之中,寒意盡顯。
他視線定格在吳姨身上,仿佛掃射一般凜冽。
“誰告訴你的?”
眼神逐漸凜冽,吳姨故意閃躲,開始一直閃爍其詞:“那個……那個……”
思緒萬千,她無力辯駁。
可是明明舒曼小姐就有一直交代過她,不要在羅少的麵前提及她。
緩緩挪動步伐,他喉結微動,薄唇緊抿:“嗯?”聲音逐漸沙啞。
一股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
“是舒曼小姐讓我這樣做的!”
徑直對上羅雲崢黑沉的臉,吳姨深吸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不斷地深呼吸。
她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舒曼?”
“是舒曼小姐,她其實一直在關心著你的身體,隻是不讓我告訴你。”
吳姨緊閉著雙眼緩緩睜開,卻瞥見羅雲崢波瀾不驚的臉。
吳姨苦笑一聲:“少爺,可千萬不要跟舒曼小姐說是我告訴您的!”
“我先去忙活了。”隨即轉身再一次鑽進廚房。
隻留下羅雲崢一個人立在客廳之中。
暖黃色燈徑直從頭頂傾瀉而出,襯托得他氣質無比高貴迷人。
嘴角卻扯起一絲清澈的笑容,羅雲崢如刀刻的精致五官全然放鬆:原來她心裏不是沒有他。
腳步向樓上徑直走去,羅雲崢很快來到二樓臥室之中,隨後,一陣清楚的水流聲傳出……
“時代商貿的縱火案已經升級為刑事案件,目前正在立案調查……”
‘額……咳咳咳……’
舒盈此時被飯噎住了嗓子,她不斷咳嗽著,一邊張口,憤憤喊道:“小張,關電視!”
‘關電視!’
怎麼哪裏都在播放有關於時代商貿縱火案的消息呢?!舒盈端著飯碗的手兀自顫抖,側目,小張還沒有來,舒盈旋即起身,將電視關掉。
屋子裏,重新恢複往常的死氣沉沉。
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舒盈不想此時露出任何破綻。
大概是做賊心虛,她一直低頭,無聲地咀嚼地嘴中的飯菜,味如嚼蠟。
碗中突然多了一塊西藍花,舒盈抬眼,含歡一臉笑意地看著她,看的她心裏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