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錢包,包括那些名牌衣服都是羅雲崢送她的。
她離開羅雲崢家的時候,的確是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因為舒曼不想欠他什麼。
但是沒有跟她斷了聯係的吳姨卻悄然將那些舒曼的衣物打包寄給了她。
“少爺是嘴硬心軟的人!舒曼小姐,您的東西,他沒有扔掉,都一一收起來了。”
“怕您不習慣,所以您經常使用的一些東西,少爺還是讓我打包給您寄過來了。”
腦海中突然閃現出吳姨最近跟她通電話時說的話,舒曼的心頭一陣溫熱。
羅雲崢心裏是有她的!但是一直不善言談的他卻執意不在舒曼的麵前表現出來。
她俯身坐了下來,一邊拿著毛巾擦盡沾滿水漬的雙手,一邊
試探性地詢問道:“在去你說的那個地方之前,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女孩身體一怔,手中的橙汁瓶緩緩重新歸位茶幾,心底一驚:難道是表現得太過了?
看著她狐疑的眼神,舒曼訕訕開腔:“算了,沒事。我自己去吧!”
“別介!我陪你去!陪你去!”嘴中咬著吸管,女孩含糊不清地敷衍著。
這等財神爺,放過了豈不是沒有了?
斂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女孩將翹在茶幾上的修長雙腿拿下,一邊端正坐姿,恭恭敬敬地說道:“我陪你!”
語調漸高,她將尾音拖得又細又長。
舒曼恍惚間想起,女孩的姓名還不知道,她輕柔地自我介紹道:“我叫舒曼!”
伸出一隻潔淨的手,舒曼等待著女孩的回應。
舒曼誠摯的眼神裏,倒映著一個妝容誇張的女孩。
“我叫lily ,你就叫我麗麗吧!”
女孩沒有伸手,她起身,將手中的車鑰匙晃來晃去,一邊兀自轉身,朝著端坐在沙發上的舒曼悠悠開口:“走吧!”
還說不是有錢人,這一輛最新款的保時捷足夠買好幾棟這樣的房子了!
“媽媽”總是叫她辨別好車的標誌,這就是身份,這就是地位。
混熟於各大夜場,麗麗早已深得媽媽的心經。
有錢人就是喜歡裝窮!但是這個有錢人卻不讓麗麗那麼反感。
大概是從那一句“抽煙不好”或者是“你怎麼不讀書”開始的吧。
畢竟,這樣說她的,舒曼是第一人!
這也是麗麗沒有朝她打下那一巴掌的原因所在。
舒曼隨手拿起一件外套,從身後包裹住她,感受到肩膀上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溫暖。
麗麗轉身,隻聽到舒曼輕柔地解釋道:“天太冷,你這樣穿,容易感冒。”
俯身換鞋出門,舒曼視線滯留在一動不動的麗麗身上。
“怎麼了?”
麗麗抬眼望著舒曼,隨即眼眶泛紅,一滴滾燙的淚水劃過她清秀的臉龐。
舒曼伸手為她擦拭掉那眼淚,肌膚相觸之際,麗麗感受到一種久違到底溫暖。
雖然說她是“媽媽”一手帶大,但是“媽媽”再娘,畢竟也是一個男人,很多時候,他更多的是將麗麗當做一個男孩子來養。
在他看來,越低端的酒吧,就得需要更多的保護色去偽裝,這樣才是生存之道。
麗麗很小就會察言觀色,她也壓根不相信人間有溫暖。
酒吧裏來喝酒的常客,大都是日子過得不順遂人意,他們日複一日得用酒精麻痹,俗稱“借酒消愁”。
溫暖在哪裏?
舒曼不知道怎麼了,她動作越發輕柔,這個和舒盈長得一樣相貌的女孩子,卻有著截然不同的靈魂。
心底驀然變得柔軟無比,舒曼覺得跟她很投緣。
雖然那張和舒盈接近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臉有些讓她有些厭惡。
但是就像女孩說的一樣,那不過是一個巧合!
難不成她是舒盈的親姐姐或者親妹妹?
這種念頭如電石火花一樣,轉瞬即逝,舒曼沒有多想。
沉默之際,卻隻聽到麗麗突然大叫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傳入耳朵:“哈哈,怎麼樣,我演技不錯吧!”
轉身,麗麗瞬時從茶幾上抄起手機,自然地揣進褲兜之中,斜倚在門邊,等待著舒曼做最後準備。
她的身上,被舒曼送上的溫暖包圍,大衣被她穿出另一種風格。
但無論如何,她那短的不像話的熱褲和黑絲可以暫時掩蓋住了。
舒曼慰藉地點頭,隨即出門。
一聲清脆的口哨聲響起,帶著一絲明顯的挑逗意味,舒曼循著方向望去。
伸手按向玄關處,麗麗早已經等候在電梯門邊了。
“你去見誰啊?老情人?”等電梯的間隙,麗麗不忘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