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再多錢都買不了的,而含歡給不了他!因此,安妮在一開始,早已穩操勝券。
倏而鬆開安妮,傅老七壓低帽簷,趁機融入著茫茫夜色之中。
危險氣息逐漸淡去,安妮頹然地望著舒曼車離去的方向,身體一怔,失魂地打開車門,她良久沒有再啟動車子。
豆蔻色的指甲覆上方向盤,安妮深吸一口氣,胸口微微有些劇烈地起伏,她慌忙擰開一瓶水,優雅入口後,她才開始緩緩整理思緒。
傅老七找到安妮的時候,是安妮的母親秦爽去世後的第二天。
舉行完葬禮的當天,安妮因為體力不支隨後被羅雲崢送去醫院檢查,做完檢查的時候,一通莫名的來電讓安妮站立難安。
她沒有來得及去看一生的診斷結果,便穿著病號服匆匆獨自驅車和傅老七見麵。
“你是?”蒼白的臉上布滿疑問,麵前的這個男人,穿著寒酸,胡子拉碴。
一頂黑色鴨舌帽之下,那道醒目的刀疤不禁讓人怵然。
“我是你媽媽的老朋友。”粗糙的大手交織在一起,傅老七開始對外麵的變化感受到一絲莫名的不安。
“你知道你媽媽有一個好朋友嗎?”
“叫什麼?”安妮的母親自從結束那段不如意的婚姻之後,伴隨著弟弟的下落不明,她也鮮少出門與人交際。
“含歡,叫含歡,我不知道她現在改名了沒有,但是她之前叫含歡。”
心底一驚,臉上卻未起一絲波瀾。含歡,那不就是舒盈的母親嗎?
猙獰的刀疤臉上竟然稀少地落淚,安妮怔怔看著眼前這個頹唐的中年男人,依稀留存著往昔叱吒風雲的魄力。
“找她做什麼!?”
“以牙還牙。”涼薄的言語迸出,讓安妮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上一代人的恩怨,安妮並不想去深究,但是舒盈,她不得不除!凡是靠近羅雲崢身邊的女人,都應該去死!
同一班飛機,飛回安城,而傅老七,不過是和羅雲崢、安妮保持了一段距離而已。
如今,安妮才意識到她帶了一顆不定時炸彈回來!
本以為會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但是安妮萬萬沒有想到,傅老七竟然會倒戈相向!
一隻垂在車座上,兀自摸到手機,安妮緩緩重新將關機的手機開啟,未接來電令其唇角一勾。
淡淡一笑,安妮隨即回撥回去。
“雲錚,我沒事。”
甜甜一笑,安妮此時就像是一個被寵愛的孩子。
他終究還是關心她的!
安妮早就趁著羅雲崢去打破傷風的時候,安妮便借口讓秦寧替她回去取衣服,將其支開後,便從醫院偷溜出來。
彼時,程序繁複的檢查才剛剛做到一半。
“你的手還好嗎?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一臉歉意的安妮低眸,眼底一片灰色。
她根本就不想傷害羅雲崢,但是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在那個時候出現。
“沒事就好。”羅雲崢淡然回複,隨手掛斷電話。
‘雲錚……’
電話卻早已被切斷,安妮怔怔地將手機從耳邊拿下,失望之情布滿她的美瞳之中。
羅雲崢,我隻想你可以好好看看我,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一滴溫熱的淚緩緩流下,安妮搖上車窗,就好像是滿臉被塗上黑色的泥,沒人可以再看到她悲傷的神情。
一路驅車來到家,安妮下車的時候,才發現門口,一輛銀白色的奧迪A6穩穩停放在路中間。
那是秦寧的車。
他怎麼知道的?安妮不曾想,秦寧竟然會知道她的住處,畢竟之前支開他不過是隨口一說,本來安妮和秦寧私下就私交甚少。
疾步邁入家中,安妮便抬眼看到正端坐在客廳之中的秦寧。
他的腳上,還穿著安妮的女士拖鞋。
瞳孔捕捉到秦寧臉上諱莫如深的神情之後,安妮反問道:“你哪裏有的鑰匙!?”
鑰匙,安妮隻給了羅雲崢,但是遺憾的是,他從未找過她!
“當然是雲錚給我的。”
秦寧雙手插兜,適時起身,一邊疾步來到安妮麵前。
“你去哪裏了?”
秦寧返回醫院的時候,隻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醫生早已被反鎖在檢查室之中。
手中揚起那隻鑰匙,秦寧麵色越發嚴峻。
“給我!”
安妮踮腳,想拿下那把鑰匙,卻在下一秒,被秦寧的鐵臂團團圍住。
這男人,還真的是不要臉!
順勢被他纏住柳腰,安妮一個重心不穩,隨即跌入秦寧溫暖的懷抱之中,倏而他驟然收縮力道,兩人齊齊跌落沙發之中。
俯身貼在安妮的身體之上,秦寧的胸膛之中,心髒竟躍動地異常快速。
體溫驟然上升,安妮的臉色也因為突然拉近的距離而變得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