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上來勸誡的舒曼被含歡徑直推搡到一邊,舒曼的腰肢重重地抵在書桌上,她適時蹙眉,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羅雲錚疾步地擺脫含歡的糾纏,大手徑直攬住她的腰。
跌落在地的含歡仰天大笑,顧不上形象地搖晃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外走去:“你們都是一群蠢貨!哈哈哈!蠢貨!我的盈盈呢?”
“沒事吧?!”羅雲錚的臉上,溢滿關切之情。
舒曼搖了搖頭:“沒事,哪有那麼嬌氣。”她的目光緊隨著跑下樓的含歡而變得有些擔憂。
鬆開覆在她腰間的大手,羅雲錚沉沉開腔:“你難道就不恨她?”
舒曼的腳步停滯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疾步推門走了出去。
她追下樓的時候,隻聽到在後花園傳來含歡突兀的笑聲,眼神微微一愣,她凝視著茶幾上那一枚白玉扳指和斜靠在沙發上的白玉製杖,腳步輕緩地走了過去。
“舒曼小姐,那我就先走了。”此時,保姆小張剛剛收拾完行李,她有些迫不及待的舒曼告別。
揚手寫下一直支票,舒曼禮貌地遞給小張,隨即柔聲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原以為你回來之後就會把夫人……不對,是那個瘋女人趕出去,但是我真沒想到小姐新廠如此好,其實你根本就不用管她。”一想起含歡之前的種種刁難和刻薄,小張悻悻地說道。
舒曼輕笑一聲,並沒有說什麼話適時回頭張望,當眼神觸及到羅雲崢冰山般的臉龐之際,小張有些惶恐地連聲道謝,隨後快步離開了舒家。
羅雲崢雙手插兜,立在舒曼麵前,沉沉道:“你準備住在這裏?!”
舒曼並沒有給出直接的正麵回答,她沒有想好,這裏殘存著母親的氣味,但是這裏也有這太多不愉快的記憶。
雙手圈住她,羅雲崢將頭深埋進舒曼白皙的天鵝頸之中:“那我怎麼辦?”
退下霸道總裁的外衣,此時的羅雲崢儼然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一般。這一句“那我怎麼辦?”不禁讓舒曼的心一顫。
這麼久了,似乎站在她麵前的羅雲崢才是最真實的羅雲崢!
吮吸著舒曼脖頸處的肌膚,羅雲崢不斷在牙齒輕輕婆娑著那一方柔軟,等待著舒曼的回答。
“我再想想,好嗎?”恍惚間想起羅老爺子的話,本想即可點頭的舒曼卻在此時有些猶豫不決。
明天,她就要去做子宮切除手術了,這意味著她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做母親了。
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那麼舒曼情願遠離他!
“好。”羅雲崢一反常態地沒有逼迫她,而是同意了。這讓舒曼不禁感到意外。
到底是怎麼了?
思忖之際,隻聽到含歡戲虐的笑聲越來越大,她瘋瘋癲癲地抱著枕頭又往樓上跑去,嘴中還一直說著舒盈的小名。
“舒盈那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舒曼將頭搭在羅雲崢的肩膀上,倏而問起這件事。
“明天下午就會有結果。”語氣平淡說罷,羅雲崢適時鬆開舒曼,蹙眉道:“你的手術也是明天?”
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舒曼點點頭,隨即坐在了一處沙發上,雙手拿起那一枚白玉扳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白玉製杖上,她燦如星辰的眼眸倏而變得淩厲。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舒曼沒有忘記母親的死,她也不會那麼白白便宜舒威,之所以剛才那麼做,就是為了讓舒威掉以輕心。
雙眸不經意間泛起微紅,舒曼顫顫地將白玉製杖倒了過來,雙手輕輕旋開底部的按鈕,她隻看到一個類似於U盤之類的東西。
羅雲崢凝視著舒曼的一舉一動,並沒有多問一句話。
“這就是我母親的良苦用心。”雙眸泛起晶瑩的淚光,舒曼有些哽咽著說道。
“母親早就知道舒威不愛她了,但是她之所以留在安城這麼多年,一半是為了我,一半是想讓舒威罪有應得。外公說,這裏麵就是舒威這麼多年一直洗黑錢的證據,包括他行賄、敲詐,任何一條都足以讓他嚐到苦痛的滋味。”
小手拿起那個東西,羅雲崢此刻才看清,這就是一個小巧的U盤。
“雲錚,明天陪我去吧。”
轉眸看著羅雲崢,舒曼隻看到一抹堅定。
小心翼翼地將U盤交給羅雲崢,舒曼凝視著茶幾上的那一枚白玉扳指,心中卻布滿疑慮。
那一枚扳指,到底是做什麼用的?細細伸手拿起,她撫摸著細如凝脂的白玉,竟有一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