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之上的紅燈一直沒有變暗,舒曼懸著的心也沒有鬆下來。
舒曼垂眸之下隻看到她此時正攥著歐倫的大手,雙手訕訕地鬆開,她再抬眼之際,隻看到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
“怎麼樣?!”
“病情基本穩定,幸虧你們送來的及時,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孩子的頭怎麼會傷的那麼嚴重,另外,因為你們的孩子血型比較特殊,建議你們以後要及時做好準備,以備不時隻需。”
目光滯留在歐倫的身上幾秒鍾,醫生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卻始終沒有張口。
“謝謝您!謝謝您!”
舒曼的嘴中一直念叨這微不足道的一句話,目送著醫生離去之後,她便慌忙跑到病房之中。
眼前的歐祈早已沒有往日的神采飛揚,隻是雙目微閉,已經穿上一身病號服的他是那麼的安靜,安靜的讓舒曼甚至開始有一點不習慣。
伸手顫顫得撫摸著他臉,舒曼生怕會驚動他,於是便雙手不斷在他的臉部輪廓的邊緣遊走。
而隨後緊跟進來地歐倫和季節隻是靜靜站在她的背後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孩子對於一個母親而言,是最不可替代的複製品!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歐樰把事情已經告訴我了,我希望你們都不要怪她,這隻是一次意外。”
季節沉沉在歐倫的耳邊說道,但是視線卻依舊落在舒曼身上。
“這是我們家的事情,與你無關!”
並沒有看季節,而是直接走到舒曼的身邊,歐倫適時放緩腳步,視線全部聚焦在歐祈身上。
而季節隻是怔怔地站在門邊,他雙手插兜,卻在不經意之間看到病房走廊之中殘存一個熟悉地身影。
那身影在黑暗之中緩緩行動著,季節卻分辨不清他到底是要靠近這裏還是遠離這裏。
正準備朝著那個人走過去之際,季節卻發現那個身影早已淹沒在電梯之中。
他的左手手臂直接裸露出白皙的肌膚,而右手也是適時按住左手的臂彎處。
看樣子應該是剛才給歐祈獻血的那個人!
季節的腦海之中一直閃現出一個名字,因為他知道,他不可能對舒曼或者 是歐祈的事情坐視不管。
他疾步轉身朝著電梯方向走去,而等他到達樓下之際,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幾輛車的掩護之下疾馳出去。
雙手插兜的季節顯得有些惆悵!
倏而,掌心之中的電話適時響起,他隨即便將電話按下接聽鍵。
簡單和歐樰報平安之後,季節匆匆掛斷電話,雙腿同時邁入打開地一側車門。
他隻想確認是不是他!
在靠近舒曼的這條路上,季節已經接近了十年多的時間,而他不介意更長的時間裏去重新認識和了解她,但是如果勁敵依舊會有他,季節的心中的把握隻能降到一半!
病房之中的舒曼和歐倫顯然沒有注意到已經離去的季節,他們全都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歐祈。
大約是一個多小時以後,已經攥著歐祈的手沉沉睡去地舒曼猛然被驚醒,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卻發現病床上的歐祈依舊是帶著呼吸麵罩。
歐倫給她的身上已經披上了他的外套,身上緊緊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的他佇立在窗前。
此時,安城外麵已經漆黑一片,就像是一張漫無邊際地大網,直接讓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還沒有醒,你別著急。”
歐倫的聲音輕緩而溫柔。
舒曼的眼中早已是布滿紅血絲,她的雙手一直緊緊攥著歐祈的小手,卻在轉眸之後看到歐祈的眼皮動了一下。
隻見歐祈緩緩睜開雙眼,他的小嘴一直囁嚅著,卻沒有說什麼話。
隔著氧氣麵罩,他隻能小手微微動了一下,溫熱的觸感直接傳遞到舒曼的掌心之中,她不禁喜極而泣。
“寶貝兒,你醒了?!”
眼中的淚水簌簌而下,舒曼不可抑製地哭出聲。
歐祈的黑色瞳眸轉了轉,隻是怔怔凝視著一直望著他的歐倫和舒曼。
小手微微向裏握了一下,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是這輕微的動作卻讓他紮滿針管的手腕抽搐了一下。
急忙俯身將針管地徑流直接調到最小,歐倫隨即朝著歐祈豎起一個大拇指,示意他很棒!
舒曼在看到歐祈燦爛地笑容之後,不禁終於鬆了一口氣。
病房門外不時傳來一些雜亂的腳步聲,舒曼正準備關門之際,卻隻看到一眾人捧著不同的滋補品來到病房之中。
“這是?!”
有些被蒙在鼓裏的舒曼以為是歐倫做的,她凝視著歐倫之際,卻隻看他誠實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