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她呢?!”
舒曼的呢喃聲很小,她回憶道那一天的女孩似乎也是一臉焦急的模樣,如果是說她出車禍是她導致的,舒曼簡直無法想象這其中到底是有多麼曲折的故事。
關上門的歐樰一直將後背生生抵在門上,她的貝齒死死咬著下唇,卻一直沒有說出一句話。
床上一直睡著的歐祈似乎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她聽著舒曼和麗麗的斷斷續續的談話聲,心中卻一直不免開始為歐倫感到憤慨。
舒曼最後還是沒有愛上他,哪怕她一直目睹著他的付出和努力,但是舒曼還是沒有動心!
歐倫的確是發信息給歐樰了,但是卻不是她所說的那樣,歐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將那個謊言脫口而出。
這可真的不像是她自己!
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隻知道歐倫這樣的結果很是讓人心酸,如果換做是她,她還是會選擇和歐倫一樣嗎?!
可是,當歐樰將腦海之中舒曼的名字換做季節,她才知道,她甚至沒有一點招架之力。
這是所有愛而不得的人的悲哀之處,最大的悲哀不是求之不得,而是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義無反顧,這種沒有掌控的感覺才是最可怕的!
心髒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歐樰想起來吃藥,但是藥不在身邊,而是在樓下,她甚至連拿藥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隻手顫顫伸出擰著房門,但是歐樰卻怎麼也擰不開,她一隻手捂著心髒處,就在快擰開之際,手上最後一絲力氣也消耗殆盡……
醒過來的羅雲錚睜眼便看到覆在他病床前的舒盈。
手指的顫動不小心驚醒了睡眠極淺的舒盈,訕訕縮手,舒盈緩緩道:“你醒過來了?要不要喝點水?!”
細膩的她看到羅雲錚因為幹澀而微微起皮的嘴唇之後,便慌忙從桌前端起一杯水遞給他,但是再一次緩緩放下去。
“您醒了。”
唐納德一手拿著醫藥單,一手推門而入。
舒盈昨晚將羅雲錚送入醫院之中便告訴了唐納德,而隨後趕到的他也是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前。
羅雲錚的藥這一次又加大劑量了,而醫生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如果說他還是不願意接受手術治療的話,很有可能會出現其他的並發症,而不僅僅是毫無征兆地暈倒了。
“你怎麼在這裏?!”
羅雲錚的頭還是隱隱作痛,他抬眸凝視著舒盈冷冷道。
一隻手從唐納德那裏習慣性得接過藥,大手端起一杯水,他一邊仰頭將藥吞下去。
大手再一次將水送入嘴中,他喉結微動,準備掀開被子起來,但是劇烈的頭痛還是讓他感覺到眩暈。
動作倏而停止,他隻是怔怔看著別處。
“那個……我昨晚正巧路過那裏,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你,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人,結果走近一看,真的就是雲崢你,我就沒多想趕緊把你送醫院來了。”
“謝謝舒小姐,現在我們羅少沒什麼事情了,所以麻煩您請回吧。”
唐納德畢恭畢敬地說著,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謝謝。”
羅雲錚麵無表情地說著,視線卻沒有再舒盈的身體上停留一刻。
“那……不打擾你休息了,你也要注意身體,別太累。”
生怕讓羅雲錚討厭的舒盈雙腿邁動到病房門口之際,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雙手不安地絞著衣服,她停在門口,轉眸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羅雲錚,修長的指節適時緊扣在背包上,她的唇角對著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於是便小步離去。
舒盈知道他可能不想看到她,也是,因為舒曼的事情,但是她現在隻想和羅雲錚說上話,說什麼她不知道,可是,出獄之後的她的確變了很多。
但是,誰會給她這樣的機會重新做人呢?!
嘴角勾起,舒盈不禁笑她自己有些癡人說夢,若不是當年的衝動,或者她的人生不會淪落至此。
羅雲錚的醫藥費是舒盈刷舒威給她的那一張黑卡付的,她手心緊緊攥著那一張黑卡,心中一陣唏噓不已。
不知不覺走到醫院出口,舒盈仰頭望著天,此時早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微微涼而舒爽的風刮過她的後背,不禁讓她有了一些寒意。
現在的她沒有家,甚至沒有落腳的地方,因為舒家早已轉手他人,而舒盈在安城舉目無親,她手中攥著這一張黑卡,竟然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走。
“是你?!”
疑問聲旋即在舒盈的左邊耳朵響起,她循著聲音所穿過來的方向望去,卻隻看到一臉厲色的安妮。
不由分說就是一巴掌過去,安妮的掌心隱隱傳來劇痛,她怒目遠視著站著不動的舒盈,卻在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之後,看到她的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