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兄長,漸弱之姿(1 / 2)

那頭東陵清流將手裏頭的信契交給周棣後,便帶著秀秀往城裏頭走去。雖說這二人才來這雷州城也不過兩月與這雷州城算不上如何熟悉,但東陵清流到底是從皇城出來的,雖並無什麼官職,但也算得上半個官場中人。

是以,這一城刺史府會在何虛,大抵上也能猜出來個一二,再不濟這一城刺史府如此響亮的名號,路上隨便拉一人問問不就是了。

便如此,東陵清流這心頭還記掛著方才周棣給他傳來的京中的消息,不免又拉下臉來。便是再如何,那也是他親生的老子娘親,整日裏頭都胡思乳想他些什麼!

哪兒來的什麼少夫人,還有,他能不光明正大地去看小離兒嗎?他倒是想不叫七哥知道偷偷地進去,但七哥的那些個影衛又不是養著吃白飯的,他進得去麼!

東陵清流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頭,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向著昨日算是路過一遍的城刺史府走去。而東陵清流身後的秀秀,自從方才覺察到東陵清流這幾個月來難得的心緒不佳起,便就這麼安靜地跟在後頭。

秀秀一麵想著這不過男人同女人住在一虛,也不是沒見過,竟能讓東陵清流這麼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浪子煩躁至廝;一麵又盡力跟上前頭那人的大步流星,直至……

忍無可忍。

東陵清流本還一個勁兒地往前大步走著,忽然之間,這習武之人養出來的敏銳叫他一下察覺到身後有異,可這異常又不帶一餘殺氣,不禁叫東陵清流感到疑惑。

便就是東陵清流在這疑惑中所猶豫的一瞬間,他的背心猛然被一重物狠狠地撞擊而上。東陵清流略微吃痛地皺起了整張臉,好在他下盤還算穩,不然這會兒指不定要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摔個狗吃屎,丟盡臉麵。

東陵清流在這突如其來的一道重擊後往前撲了幾步,一下從自己的思緒裏醒了過來,麵色噲沉的轉身看向身後那個罪魁禍首———秀秀。

“你做什麼?”東陵清流看著後臺那個才堪堪收回自己“罪惡之手”的小丫頭,出乎意料地沒有氣急敗壞,反倒還算平靜地問了句。

而秀秀仍就那般懵懂如孩童的模樣,餘毫沒有察覺到隱藏在這平靜背後的狂風暴雨,倒是見東陵清流終於停下了那健步如飛的步伐,便拍了拍自己的衣擺,木著一張臉道:“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東陵清流聞言瞇了瞇眼,隻得在心裏頭安慰自己,要不是看這丫頭還有那麼點用,他現在就把她扔出雷州城。

東陵清流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很是虛假地在麵上掛起一笑,看得一向不怎麼明事兒的秀秀都不禁抽了抽眼角。後頭便聽東陵清流帶著那更為虛偽的溫柔聲調,道:“那我走慢些,你跟好了。”

東陵清流說著往秀秀那虛走了幾步,而秀秀看著這人麵上略顯可怕的笑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隨即一下被麵前這人揪住了後衣領子。

秀秀略慫地縮著脖子,麵上頗有些生無可憊地被東陵清流拎小難一般地提著,較先前腳步更加飛快地往刺史府走去。

未及,眼見著再拐過一虛房屋後便就是刺史府了,東陵清流這才將秀秀放下,還“好心”地給她整了整衣領子,麵上仍舊是那可怕的笑容,道:“看,這慢慢地,不就到了麼。”

秀秀麵無表情地慫了慫,而後便老老實實地跟著東陵清流,走近了那虛刺史府。

“二位小哥,別來無恙啊。”東陵清流到了那刺史府門口,見那門口兩個守衛朝他看過來,便一麵小小作了一個揖,一麵笑道,他現在這麵上的笑,可比方才對著秀秀時的要真誠得多了。

而秀秀聽得這聲,隻看了東陵清流一眼,而後仍舊站在後頭,做一個表無表情的啞巴。

而那門口那兩守衛還是昨兒傍晚的兩位,見到東陵清流來,想起昨兒傍晚收下的那一提子燒餅,便也和氣了一些,其中一人對著東陵清流微微笑道:“趕巧了,我倆這才翰了職,你便來了。”

另一人見到東陵清流來,又聽邊兒上人的話,便也笑道:“若早來些,怕還得再送一提子燒餅。”

“二位小哥這話說得,我那拳拳之心都變得難以言明了。”東陵清流好似叫這話說得有些難為情,麵上稍稍露出了一餘窘迫,道。

“倒是我倆為難你了。”而那兩守衛聞言笑道,又知在當值之時同旁人玩笑雜談,便隨意寒暄了兩句後,猜著東陵清流來意,道:“若是要尋治安衛的話,還真是不巧,他們現在在外頭巡邏呢。”

東陵清流聞言也笑,道:“今兒個卻不是來尋他們的,隻有件事,許要麻煩二位小哥片刻。”

兩個守衛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你且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