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崩。
蘇府。
白若若還在流著哈喇子,蘿兒就滿臉焦急地走了過來。
“小姐,小姐……”蘿兒一邊搖著白若若的身體,一邊說,“皇上駕崩,太子繼位了……今日皇後娘娘回來了,說是要見您……”
白若若睡意全無,連口水都不擦就猛然坐了起來。
“明日太子登基。”
白若若一邊想著昨日的慕容十三,一邊愁眉苦臉地踱來踱去。
“小姐,該洗頰……”
“洗什麼臉,快點換衣服出去!”白若若恢複一臉倦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正廳。
“錦……永苑啊,母親好想你,如今你封後,母親都來不及祝賀……”蘇夫人一邊親熱地拉著蘇錦鸞的手,一邊耳語道,“昨日……皇上待你如何?”
蘇錦鸞竊笑一聲,低低回道:“辛苦了那麵紗,他認不得誰是誰,今日還幫著本宮綰發,弄得一群妾侍好生嫉妒。”
“永苑,你如今封後,可要為皇室開枝散葉……”蘇尚書一臉高興,仿佛吃了蜜糖似的。
“妹妹參見姐姐。”白若若想著前幾天看的《太子妃》,不由得模仿起來那江映月矯揉造作的樣子,低低地笑著。
“這說的什麼話。”蘇錦鸞親昵地牽過白若若的手,笑道,“錦鸞姊姊,不可因娣娣封後便亂了大小體統……雖說在府中,姊姊欺負娣娣的事兒不少,娣娣也未曾記在心上。”
“還是永苑大度。可如今你為後,錦鸞是不得不拜你。”蘇尚書看了看白若若,冷冷道。
白若若低頭咬了咬唇,又抬起頭來,分明看見蘇錦鸞眼裏有一種複雜的表情,有厭惡,甚至是恐懼。白若若定定神又看她時,蘇錦鸞眼中早已充滿柔和的笑意。
“今日也不是無事可做,就是皇上選妃,眼看著錦璃娣娣小,覺著姊姊最是合適。不知姊姊如何考慮?”蘇錦鸞甜甜笑著,若一潭春水。
在白若若眼中,蘇錦鸞仿佛是另一個江映月,你還沒有任何動作,她就將你害死了,這種溫柔的表情,更是一潭死水揪在心頭。
“去便去,為何問她,娘娘同意便是。”蘇錦璃暗暗笑著,害羞的麵孔仿佛是吃人的惡魔。
“既然都如此,娣娣便擅作主張。姊姊,如何?”
白若若不敢再看她的表情,隻是應了一聲便不再回話。
椒房殿。
慕容七懷抱著蘇錦鸞的嬌軀,任她送上一顆又一顆甜蜜的葡萄。
“苑兒,你那姊姊要來?”慕容七寵溺地笑著,為蘇錦鸞理了理發髻。
蘇錦鸞溫婉一笑,綿綿細語道:“是苑兒要姊姊來的。”
“苑兒……”慕容七皺皺眉頭,執住蘇錦鸞嬌弱的小手,“你這是為何……”
“皇上,江氏本是您寵妃,後皇上為平複苑兒心情,便隻封她昭儀。本該是姊姊稱後,苑兒庶女,本就無權無勢。可若是納進姊姊來,生個一兒半女,豈不是皆大歡喜?”蘇錦鸞柔弱地靠在慕容七身上,緩緩道,“苑兒身子弱,便是不爭氣的肚子,倒不如納些嬪妃為皇上開枝散葉……”
“苑兒……”慕容七止住了蘇錦鸞的話,輕輕歎了口氣,“本是說好一生一代一雙人,納妃嬪豈不是委屈了你。”
“多謝皇上關心,苑兒不委屈。苑兒為皇上著想。”蘇錦鸞低低咳嗽起來,嬌柔若水,惹得慕容七十分心疼。
“皇上……苑兒且為了公平,便讓皇祖母去選秀,也不落人口舌。”
“苑兒懂事,七哥哥知道。”慕容七便歎了口氣,不做聲了。
鳳藻宮。
鳳藻宮中熏著艾草,坐在大殿中央的是一位傾國的美人。她靜若處子,眼中盈盈含笑,雙頰似能掐出水來。
這就是蘇錦鸞心頭念的江氏。
江氏出自書香門第,自小習文,精通禮法,她的父親卻隻是一名窮酸書生。她幾年前在上元節花燈會奪魁嫁給了太子作妾,隻為了讓父親好過。如今當了昭儀,父親自然是飛黃騰達,步步高升。江氏名嫻字容純小字容兒,在蘇錦鸞沒有嫁進太子府前倍受寵愛,她的性子也隨和柔順,算得上是一位閨秀。
“江昭儀娘娘,皇後娘娘要選秀,您可是如何想法。”下方的將軍家的甄蘭早就不耐煩了,她大聲說著,不屑地看著江氏。甄蘭活潑可愛,非常受寵,算得上是太子府出來的老人兒,如今被封婕妤。
下麵的烏侍郎家的烏璿烏美人則閉口不言,看笑話似的看著甄蘭。“倒是該開枝散葉,姊娣之間肚子不爭氣又有何用。”李尚書家的李妍李婕妤自然是江氏所信之人,笑意盈盈地看著江氏。
江氏眨了眨羽睫,沒吭聲便入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