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年過六十,已顯一縷滄桑的孤瑉帝,一身明黃龍袍,威嚴無比的端坐龍椅之上。而百官眾臣,一文一武,分立朝堂兩邊,大殿上一片肅靜。
孤瑉帝環顧一圈,視線落在立於大殿中央的男子身上,目光躊躇滿誌,笑道,“此番楚王大敗衛國,揚我秦威,震懾四國,有楚王在,實乃我秦國之大幸!”
“吾皇英明!”
眾朝臣跟隨孤瑉帝一番嘉獎順話話下,不論真心亦或假意,紛紛向靜立中間,神色始終淡漠的楚湛道賀。
他,一襲金邊玄衣,風華萬千立於金殿之上,與帝王不相上下的王者之氣,冷峻孤傲,三步開外都能感受到自心底而升的一股寒意。
孤瑉帝抬手示意,待朝臣肅靜下來,似是苦惱地開口,“此次楚王出戰功不可沒,賞賜金銀玉器未免太俗毫無新意,不知眾位愛卿有何新意?”
“皇上,保家衛國乃秦國子民應該而為之,臣不過在其位盡其責罷了。”低沉清冽的嗓音,恍若冬季潺潺流動的山泉,涼意浸透人心,響徹人耳,自進大殿以來首次啟唇。
“欸——,楚王此言差矣,朕說賞,君無戲言!難道楚王想讓朕言而無信嗎?”孤瑉帝言笑反駁。
楚湛俊美容顏冷峻邪魅,狹長鳳眸,深邃無波,微微頷首,清冽的聲音不徐不疾,“臣不敢。”一身尊貴渾然天成!
孤瑉帝似是習慣了他這般冷淡態度,絲毫不介意的哈哈一笑,“這便好!”
說罷身陷龍椅,單手支起下頜,似乎很是苦惱,“該賞何好呢?”
視線恍若無意往下殿一掃,右邊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官員,接收到孤瑉帝的暗示,輕輕出列,躬身道,“皇上,臣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哦?徐尚書有何之言?”孤瑉帝一聽有人進言,頓時來了興致,一點也看出像之前通氣過,揮手準奏。
除前頭楚湛垂眼巍然不動,兩列百官紛紛打眼看去。
“臣以為,楚王今已年二十又二,當屬成家傳宗接代最為重要。不若皇上替楚王賜婚,尋一才貌雙全的女子,不知皇上以為如何?”
“好好好!這倒是一個好法子,不知眾愛卿意下如何?”
滿朝文武百官哪個不是人精,一見皇上龍心大悅,明顯是準備接手楚王婚事,他們有幾個膽子敢有意見?!
當下百官跪拜,“皇上英明!”
“哈哈哈!好!來人啊,擬旨!因楚王戰敵有功,賜良田千頃,黃金萬兩,然則楚王已弱冠之年尚無妻妾,實乃朕之心憂,是以三日後,四品以上官員攜家眷入宮,一來為楚王慶功宴,二來替楚王選妃,欽此!”決策之快,忽視他人之意簡直不能太明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好,若眾愛卿無事便退朝罷。”孤瑉帝見聖旨一下,心底猶如擱起的大石頭安然落地,像是不快點離開便被何人阻攔一般,當下宣布了退朝離去。
“退——朝——!”公鴨嗓音在孤瑉帝走後,尖銳響徹大殿。
“恭送吾皇!”
文武百官,猶如潮水,紛紛向未言一語的楚湛道賀之後,蜂擁般退出了議政殿,好似落後一步吃了大虧一般,不快也不行呀!皇上明顯看重楚王,若自家閨女能攀上楚王這顆大樹,就等於靠牢將來的皇位繼承人,以後榮華富貴何用愁?有空還是趕緊回去多多囑咐自家閨女去!
少傾。
待人散盡,楚湛才緩緩轉身,深諳長眸,墨色幽寒的眼底宛若深淵,冰冷的薄唇勾弄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這才徐徐踱步離去,好似被指婚之人不是他一般,一襲金邊玄衣,寬大的衣袖被風扶起,邪魅萬千,凜然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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