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著,沁人心脾。墨清寧靜靜地站在樹下,一隻手輕輕地扶住樹幹。忽然,她皺了皺眉,輕輕咳了兩聲。一件披風輕輕落在她身上,“天涼了,早些休息吧!”
墨清寧一驚,暮然回首,正是名月,她不禁有些好笑,“我說,你這麼關心我,我是不是該理解為你喜歡我呢?”
名月皺了皺眉,隨即溫柔一笑,“我隻是覺得,像你這樣的病人該好好照顧。“
墨清寧一愣,轉眼之間,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絕望的氣息,“是啊。我該怎麼辦呢?這種病,再名貴的藥也隻能拖延時間,並不能根治。可是,可是我不想啊!“
名月輕輕地幫她捋了下頭發,“為什麼?”
墨清寧淒然一笑,“因為爹娘。他們隻有我一個女兒,若是我走了,豈不叫他們好生傷心啊!”
名月淡淡地笑了,“普天之下,隻有一種藥能治你的病,可是。。。。。。”
墨清寧輕聲笑了,“是草莖蘭。草莖蘭,顧名思義,貌若草莖,實則為名貴花種。味微甜,可入藥,包治百病。可是天下隻有二十株,我家就有一株,隻可惜爹爹幼年時將它與雜草混為一起,以後是如何也分辨不出了。”
名月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我家也有一株,隻是娘在生我時難產,爹便用它來保住娘的性命。所以。。。。。。”
墨清寧伸手接住被風吹落的一片樹葉,“命該如此,我也沒有辦法。隻是。。。。。。承蒙七王爺關照,清寧感激不盡。隻望七王爺莫將我是女子之事揭露與眾人,清寧便願為七王爺做牛做馬。”
名月笑了笑,“沒想到被你猜到了。”
墨清寧淺淺一笑,“你這麼與眾不同,何況你又是皇家姓氏,想不知道也難。隻是七王爺怎麼會來清儒書院?”
名月閉著眼,嘴角掀起一個淡淡的弧度,“曆練。”
墨清寧望著他的側臉,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九王爺,裝七王爺好玩嗎?也真是難為您了,完全不同的兩個性格您居然也裝的有模有樣,把我也騙了好久呢!嗬嗬。。。對了,您的人皮麵具打算什麼時候撕?”
名月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慢慢揭開臉上的皮,“唉,竟然被你看穿了。不過你演的也蠻像的,什麼重病啊,無藥可治啊。。。。。。“
墨清寧忽然止住笑聲,雙眼平靜地凝望著遠方,“重病是假的,不過也差不了多少。”
名月一愣,“怎麼回事?你得的是什麼病?”
墨清寧無所謂的一笑,“娘胎裏帶來的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不過血液從不對的地方流出來而已。”
名月邪魅一笑,“那是不是要用草莖蘭哪?”
墨清寧歪了歪頭,隨後轉頭慢慢的望著他,“是的。”
夜空下,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也看不清他邪美的絕世容顏,隻不過都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象。
天色朦朦朧朧的,月光是唯一的光亮。當月亮將所有的光輝都灑向二人,足以看清對方的容貌時,墨清寧慢慢地轉過了身。
“傳說中的九王爺應該是很美的,但我今天沒有這個興致,所以,再見吧!”
說著,她輕輕地走過他的身邊,帶來一陣清香,也帶走了所有的月光。
名月斜倚在樹幹上,若有所思地望著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