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醇而熟悉的男聲拂在耳邊,夜羽凡莫名的,輕輕鬆了口氣。
幾乎是同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纖腰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牢牢扣住,天旋地轉間……
夜羽凡猶如翻飛的鳥雀,緊緊落入一具寬闊溫暖的胸膛裏。
聞著他夾雜淡淡煙草味道的剛硬氣息,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一片兵荒馬亂。
羈景安從夜振遠手裏搶下夜羽凡,將人攬進懷中,對著臉色大變的夜老爺子淺淡一笑,“夜老先生,我和羽凡是兩情相悅,還希望你不要幹擾我們之間的感情。”
他的語氣,言之鑿鑿,說得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夜羽凡忍俊不禁,嘴角往上翹了翹,如果不是氣氛太壓抑,她差點笑出聲。
夜振遠知道羈景安絕非善茬,但對方當著他的麵就能對自己的女兒摟摟抱抱,私底下,肯定會有更過分的舉動,想到這裏,他的臉黑了一大半,“羈先生,我在管教我的女兒,還請你不要過多幹涉。”
這話說的很直接,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少管閑事。
羈景安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潔白幹淨的手帕,緩緩擦拭夜羽凡眼角殘留的淚痕,拍了拍她的後背後,遞給她一個“一切有我”的眼神,然後抬眸看向夜振遠,眸底布滿令人無法琢磨的深意,“伯父你大概是對我誤會了,羽凡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她的事情,我多少還是有權利置喙的。”
本著先入為主的印象,夜振遠對羈景安沒有一點好感,尤其是此人對他的態度強勢而淩冽,霎時怒氣上湧,怒道,“羈先生雖然在桐城說一不二,但凡凡是我的女兒,你現在這樣攔著是什麼意思?今天我就把話撩在這裏,凡凡不僅是我的女兒,她還是宸梓楓的妻子,羈先生應該不會糾纏不放吧?”
“伯父寧願逼死您的女兒,也不願意放她一條生路,這就是您作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態度?”羈景安毫不相讓,字字緊逼。
夜振遠氣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你,咳咳……”
眼看夜振遠的臉色更加黑沉難看,夜羽凡心裏咯噔一聲,急忙從羈景安懷裏掙脫出去,跑到父親的身邊,伸手去拍他的後背幫忙順氣,“爸,你消消氣,別氣壞了身體!算我求你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你就別管了好不好?”
一邊是打小就寵溺她的爸爸,一邊是維護她的羈景安,她是真的不希望看到像現在這樣,兩人處處針鋒相對的情景。
“這件事我管定了。”夜振遠感覺心髒壓抑得快要從喉嚨裏蹦出去,喘息不由得更厲害。
“不好,夜老先生的心髒快要承受不住。”
顧司迦一直站著一旁沒搭腔,見此情況,急忙從白大褂裏掏出速心丸藥瓶,倒出兩粒,塞進夜振遠的嘴裏。
羈景安狹長的眼角,冷冷掃了過來,顧司迦迎上他冷漠的眼神,無可奈何道,“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在我眼裏,病人最大。”
來之前,他就做好了羈景安會翻臉的準備。
果然,為了維護夜羽凡,這人不顧二十多年的交情,說翻臉就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