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夜羽凡被羈景安帶進了一間酒吧。
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群魔亂舞的年輕身體,濃厚香鬱的糜色酒氣,讓人輕而易舉就沉淪其中,忘記心裏的痛苦和煩惱。
角落的卡座裏,夜羽凡一動不動地坐著,手裏捧著一瓶剛剛開啟的烈酒,麵無表情,眼圈泛著烈烈紅意,臉龐上,卻沒有淚水滑落。
有時候,人悲傷到麻木,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的。
羈景安坐在她身邊,淺淺飲了一口威士忌後,睥到她慘白的臉,弓下身把她小心翼翼攬在懷裏,寒涼的薄唇輕輕吻在她空洞無神的眼眸上,緩聲道,“想哭就哭,哭完以後,再想著怎麼報複回去!你放火,我潑油,你殺人,我遞刀,一切有我!”
低醇磁性的嗓音,複讀機般重複著,在她耳邊,說了一遍又一遍。
他說。
你放火,我潑油,你殺人,我遞刀,一切有我!
他說。
夜羽凡,你是我的女人,在桐城,你可以橫行霸道,耀武揚威,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今以後,我會寵你護你,不許任何一個人欺你!
字字句句重如千鈞,瞬間戳中了夜羽凡的心窩子。
“我是不是很失敗?”
夜羽凡哭著倒在他的懷裏,淚如雨下,像是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幹。
羈景安在她長如蝶翼的眼睫毛落下一個悄無聲息的吻,勾唇淡笑,“還不算太失敗,因為你遇上我!”
短短幾個字,男人驕傲自負的脾性一覽無遺。
夜羽凡明明臉上還流著淚,卻被他逗笑了,她抬眸,筆直地對上他深邃的目光,遲疑不定,“羈景安,我可以相信你嗎?”
宸梓楓無情的背叛,讓她對男人產生了無法信任的恐懼感,但羈景安的壞,卻壞在明麵上,她也許可以試著去相信……
羈景安攬緊她盈盈一握的小腰,食指伸直,在她的紅唇上摩挲著,“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是真心傷害你。”
他說得漫不經心,夜羽凡也就隨意而過,當成一句他哄她的小情話,沒放在心上。
經年累月的傷痕累累之後,她才驚覺他早已把實情告訴過她,可惜當時的她一笑而過。
那天晚上,一直睡在客房的夜羽凡,第一次被羈景安抱上二樓,和他相互依偎,睡在他臥室裏低調奢華的大床上。
羈景安仰頭喝了一口紅酒,湊到她眼前,就著她的紅唇,渡了大半口酒水進去。
璀璨的水晶燈光下,夜羽凡躺在他的兩腿上,眼睛紅紅的,像隻可愛的兔子,唇瓣被酒液浸染得嬌豔欲滴,一線妖豔的紅色液體,順著她的唇角,緩緩滑落到她尖俏的下巴,修長的脖子,調皮地鑽進飽滿渾圓的溝壑裏……
盯著誘人的春色,羈景安不自禁吞了吞喉管,真想立刻辦了她,狠狠地弄哭她。
一連喝了幾大口冰冷的冰水,才稍稍壓抑住下半身某處正瘋狂咆哮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