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咖啡廳。
莫雨柔走上頂樓,vip包廂門外,她從皮包裏掏出化妝盒,仔細檢閱臉上的妝容,整理了完了,足足花費了五分鍾之久,掃了眼手腕上的女士腕表,剛好十點整。
心知羈景安極度討厭不守時的人,她露出標準的淑女微笑,敲了敲門,推開而進。
思慕已久的男人長身玉立在落地窗邊,背影挺拔峻冷,一手插在西褲口袋裏,一手夾著點燃的香煙,俊臉麵無表情,卻透著久居高位的強勢氣息。
這男人,顛倒眾生的魅力越來越達到了巔峰。
莫雨柔在國外呆了多年,卻從未見過在氣勢上可以和羈景安媲美的男人。
嬌軀不由一陣激顫,柔柔的目光牢牢黏在他的俊美臉龐上,半分舍不得移開。
羈景安聽到推門的聲音,沒有回頭,甚至連身體都沒有移動一下,靜靜地站立在原地,紋絲不動,仿佛進來的不是個傾國傾城的漂亮女人,而是進來服務的尋常侍應生。
冷淡得,莫雨柔心口寒涼。
精致的臉蛋沉了沉,很快,又強顏歡笑露出柔和溫婉的笑意,“景安,我回桐城差不多快一個月了,知道你公務繁忙,就沒有去打擾你,你不會怪我吧?昨天晚上倪威打電話告訴我說你想見我,把我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一個晚上都睡不著,也不知道穿哪件衣服你會喜歡,就選了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旗袍,沒想到,這麼多年了,我還能穿上。”
“人會變的,我現在不喜歡旗袍。”羈景安依然沒有回頭看她,抽了口煙,勾唇淡淡道。
莫雨柔了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般慘白,抖了抖櫻桃小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被羈景安給堵得心口直發慌。
但畢竟心理素質過硬,過度白皙的手指用力緊緊拽著皮包的細帶子,嘴裏卻說著溫柔的密語,“景安,那你告訴我現在喜歡什麼,隻要你高興,我可以馬上就去換。”
“不用,你無論穿什麼,或者你不穿,我都沒興趣。”羈景安自她進入包房起,目光從未投落到她身上,到此刻,依然沒有。
仿佛落地窗外隨風搖曳的幾片枯黃樹葉,都比莫雨柔更具有欣賞價值。
他的冷漠,令莫雨柔渾身發冷,精致的臉透出一絲慌亂,“景安,你說的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你曾經說最愛看我穿旗袍的模樣,純潔得能令你心碎,難道你真的對我……”
真的對她失去了興趣麼?
“你也說了是曾經。”羈景安掐滅手裏的煙蒂,精準地拋進銀製垃圾桶裏,慢條斯理地轉過頎長冷峻的身子,對著莫雨柔勾唇冷笑,“回國了這麼久,既然像你嘴裏說的非常想念我,為什麼不第一時間來見我?真正的原因,你我心知肚明,難道非要我揭穿?”
明明兩人此刻的距離不到半尺,明明他的俊臉掛著一貫冷淡的笑意,莫雨柔卻感覺從頭到腳都滲進了刺骨鑽髓的冰寒,冷得她忍不住瑟縮顫抖。
事情過了六年多,他還是不願意原諒她。
難道,他忘了她對他做過的一切?
包括為了救他,她被那個喪盡天良的男人……
室內的暖氣開到了最大,莫雨柔卻始終感受不到半點溫暖,她伸手抱住自己的兩肩,努力保持煙雨江南似的迷蒙微笑,“景安,我這次回來,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願意回到這個帶給我傷害和愛情的桐城,是因為,我希望能重新找回屬於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