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躺在病床上,背對著門口,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朝她走來,放在棉被裏的手指攥緊了床單,沒回頭,也沒出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也漸漸地升到了半空中。
此刻,她心裏一點都不想見到那個殘忍對她的男人。
恨不得時光能倒流,在被宸梓楓步步緊逼的時候,她絕對不會病急亂投醫,更不會與羈景安簽下一紙合約。
就是因為這份合約,昨晚她隻能被動而屈辱地承受著,承受他對她瘋狂的、永無休止的刺穿!
她是真的,後悔了!
身下那個地方,還有胸口裏的心髒,都已經痛到了麻木。
鼻頭止不住地發酸,夜羽凡抬頭看了看潔白的天花板,把眼眸裏的淚水眨了回去。
“夜小姐,是我。”
顧司迦溫雅輕柔的嗓音響在耳邊,夜羽凡聽到來人不是羈景安,棉被裏麵握緊成拳的手指緩慢地鬆開,微微扭過頭,強顏歡笑道,“顧醫生,你怎麼來了?”
床邊站著豐神俊朗的顧司迦,穿著一件白大褂,正含笑看著她,親切的好像是一位鄰家大哥哥,“我剛上班,聽說你在這裏,就過來瞧瞧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沉吟了片刻後,顧司迦繼續說道,“是不是景安又欺負你了?”
那個殘酷無情的男人,何止是欺負了她?
“我不想提他!”夜羽凡心口刺痛,眼眶裏的濕意又開始冒了出來。
抬手擦了擦淚水,瘦弱的肩頭一縮一縮,死死地咬緊了下唇瓣,剛烈的,沒有再說話。
顧司迦看著這個往日漂亮溫柔的女人,此刻側躺在病床上,慘白著小臉蛋,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驚嚇過度的小兔子,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要嚇得縮回小窩中躲避。
心中不禁有些責怪,景安這回確實是把人傷得太厲害了。
顧司迦默默移開視線,不忍看她一臉受傷的表情,“夜小姐,我不知道你與景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以我對他這麼多年的了解,隻要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是絕對不會做出這般魯莽的舉動。你送進醫院之後,他也一直守著,從昨晚到現在,他滴水未盡。”
那是他自找的,活該!
夜羽凡勾唇冷笑,搖了搖頭,不想再聽到關於羈景安的任何言語。
顧司迦便不再說下去,走出病房,問那個靠在走廊邊挺拔如山嶽的英俊男人,“我看夜小姐被你傷的太深了,估計暫時無法原諒你的所作所為,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她不原諒,難道要他去求著她原諒?
羈景安深深地閉了閉眼,修長手指揉了下鼓脹的太陽穴,才黯然說道,“先安排韓臻臻來醫院陪她。”
顧司迦拍了拍多年老友的肩膀,溫雅歎息,“追妻路漫漫啊,景安再接再厲。”
“滾!”被掃了臉麵的男人勃然大怒,長腿狠狠地踢了過去。
Vip病房裏,顧司迦走後不久,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手上托了個托盤,上麵擺放了營養液消毒液以及藥水瓶,對著夜羽凡柔聲說道,“夜小姐,我先給你換藥,另外,你需要忌口,不能吃辛辣食物,多吃點青菜小粥,身體會恢複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