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色酒吧熠熠生輝的大門口,停著羈景安的專駕,駕駛座的車門倉促被人從裏麵推開。
方同麵容有些驚惶失措地下車,手中緊握著的,是他自己的黑色手機。
“羈先生,對不起,我可能說錯話了!你人進了酒吧快三個小時,夜小姐打不通你的電話後,就給我打了過來,她問我你在哪裏,我琢磨著她可能會過來找你,就告訴她你在這裏,結果,她隻是哦了一聲,馬上就掛斷了通話……夜小姐該不會因為我的話,對您產生了某種誤會吧?”
深更半夜的,不回去陪她,卻來酒吧找其他女人吃喝玩樂……
夜小姐肯定會這麼想的。
方同垂頭屏著呼吸,盡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貌似,這次是他自作主張了,好心卻辦錯了事。
羈景安狹長的眼眸狠狠地眯著。
他竟然忘了這茬。
被莫雨柔胡攪蠻纏給耽誤了正事,竟然忘記了自己曾經給夜羽凡打過電話,讓她給他送晚餐去公司陪他一起加班。
那個傻女人難道還在公司裏傻傻等他?
“打電話到公司值班處問問。”
羈景安冷然朝方同吩咐的同時,修長的手指捏向緊繃的太陽穴,垂眸看向手腕上的表。
已經是淩晨三點二十五分。
該死。
竟然在酒吧裏呆了快兩個半小時。
倪威有句話說的不錯,有這美國時間,還不如回家抱著心愛的女人睡大覺。
“是,羈先生。”
方同本著將功贖罪的心態,第一時間就撥通了值班室的座機,很快,他掛斷電話,朝默然的男人緩緩搖頭,“他們隻看見夜小姐在大樓門口站了不到三秒鍾,追著我們這輛車拚命跟後麵跑。”
羈景安聞言,心倏然往下一沉。
難怪他感覺到隱隱約約聽到有個人在呼喚他的名字,但當時他正在為夜羽凡遲遲不到而惱火,根本沒回頭去看個究竟。
羈景安麵色很難看,“我手機有電的時候,她不打,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她反而打過來,打不通後轉而打給你,她這什麼意思?”
“夜小姐給您打了三次,但是……您都沒有接。”方同輕聲回答,冒著被炒魷魚的危險,選擇了實話實說。
人家夜小姐找來了,您端架子矯情,怪我咯。
作為盡心盡責的助理兼司機,方同略感心很累。
“是嗎?以後她打你的電話都必須由我來接。”
羈景安沉冷地瞥了方同一眼,迅速地從對方手中拿起充電寶,給手機充電後,利落開機,摁了一連串爛熟在腦海裏的數字。
足足響了差不多十幾秒,裏頭才有人接,卻屏著呼吸,不吭聲。
霓虹閃爍的街道上,男人冷硬的嘴角微微往上揚,沉冷的嗓音裏含著一夜未眠的喑啞,“隻響了一次就接我電話,不生氣了,嗯?”
電話裏麵的人,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依舊靜默不語。
羈景安抬眸,盯著頭頂上在夜風中瑟瑟婆娑的綠色樹葉,英俊如畫的臉上透出柔柔的溫意,語氣卻冷了冷,“我從六點鍾給你打的電話,等到十點都沒有等到你的晚餐,你說我該不該生氣?生氣了不打算接你的電話,你說該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