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終於蘇醒過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
她緩緩睜開疲乏的眼皮,視線所及之處,是一大片慘白的顏色。
天花板是白的,四周牆壁是白的,就連她蓋的棉被床單都是純白的。
鼻端裏,嗅著的,是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雖然不好聞,卻莫名讓她覺得很安心。
隻是,無端端的,她怎麼就躺在了醫院?
仿若喝醉酒的人喝得斷片了,夜羽凡皺眉想了很久,記憶才慢慢回籠。
昨天晚上,由於三番兩次看到羈景安與莫雨柔親密擁抱的畫麵,一時間受到的刺激過度,再加上她昨天遇到的事情多,幾乎一整天沒怎麼吃過東西,把胃部餓得抽疼。
客廳裏,她突然在韓臻臻與韓遠川兩人的視線裏猝不及防地往後栽倒,是由於嚴重胃疼引起的昏厥。
說到底,心情起伏太大,才是這次需要住院的真正誘因。
悄然無聲中,她對羈景安的在乎,竟然到了這種程度!
夜羽凡狠狠閉了閉眼,苦澀地笑著。
隻是臉上在笑,眼眶裏,卻濡滿了濕意。
她不敢再睜開眼。
也許一睜開,控製不住的淚水,就會順著眼角無聲滑落。
這般脆弱的自己,她痛恨無比,卻有心無力。
“我哥去公司了,臨走前交代我千萬要照顧好你!昨晚他可是一路抱著你下樓上車,臉都嚇白了,哼……做了他二十多年的親妹妹,我可還沒有享受過他那麼貼心的服務。”
韓臻臻碎碎念了一番,抽了張紙巾遞過去給夜羽凡,沒好氣說道,“凡凡,這次羈男神做的太過分了,你打算用什麼法子對付他,告訴我,我一定站在你這邊,幫你一起對付,哼……還有那個莫賤人,更不是個東西,都被羈男神甩了一百年,還死不要臉地賴過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簡直是賤人中的戰鬥機。”
夜羽凡暗自苦笑。
如果不是羈景安同意莫雨柔摟抱,那個女人根本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更別說能撲入他的懷裏緊緊摟住他的人了。
“凡凡,你也別生氣,羈男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我還是有那麼一丟丟了解。”韓臻臻見夜羽凡把紙巾攥在細白的手指裏,麵無表情,沉默不語,轉身另外抽了幾張紙巾仔細給她擦拭臉龐,“也很有可能,羈男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凡凡,你長的這麼漂亮,脾氣又溫柔,你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我要是羈男神,肯定選你,不會選莫賤人的。”
“他高高在上,能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夜羽凡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說道,“臻臻,我有點累了,你就別在我麵前提他的名字,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聽。”
她還沒告訴韓臻臻,當時羈景安忙著陪莫雨柔尋開心,連自己打過去的三個電話,全部都殘忍地掛斷了。
虧他還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尼妹的,有她這麼窩囊的正牌女朋友嗎?
做到她這份上,挺失敗的。
夜羽凡把頭偏到病床靠近牆壁的那一側,裝睡。
見她悶不吭聲,韓臻臻也沒有繼續開口,怕反複提到羈景安又惹她心裏頭難過酸痛。
“凡凡,我肚子還是不舒服,先去找醫生開點藥,看完病我就來陪你。”
“嗯。”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又輕輕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