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企業,總經理辦公室。
為了晚上能盡早見到夜羽凡,韓遠川給自己放了個假,下午不到五點就離開了辦公室,親自趕到一家五星級酒店安排了晚上的菜單。
選的菜肴,都是按照夜羽凡的口味來定的。
在包廂裏轉了一圈,感覺到稱心滿意,韓遠川這才離開酒店,驅車去百貨商場給夜羽凡挑選接風洗塵的禮物。
經過藍天咖啡廳的時候,見黑壓壓圍著一片人群,堵住了去路。
幽靜車廂裏,韓遠川皺緊沉穩的俊臉,搖下車窗,下意識朝包圍圈裏麵掃了眼。
花圃的暗紅色泥土中,那裏靜靜地躺了個年輕女人,女人側著臉對著他這邊的方向,雙眸緊緊地閉著,一動不動。
等看清楚了那張沾染了一些泥土還掛著幾道傷口的臉的女人居然是夜羽凡,韓遠川的瞳孔驟然一縮,“凡凡……怎麼會是你?”
身體的反應最直接,在大腦還沒有做出指示之前,韓遠川早就推開車門下了車,繞過車頭,兩條大長腿急速前行,朝被團團圍住的夜羽凡飛身撲了上去。
“麻煩讓一讓!”
韓遠川艱難地擠過擁擠的人群,迅速蹲下身,大手抱起滿臉淚痕牙關緊咬的夜羽凡匆匆跑向停靠在街道邊的轎車。
把懷中日思夜想的女人抱上車後,他震驚地發現夜羽凡臉色沒有一點血色,蒼白如雪,嘴唇幹裂,臉上脖子上手臂上布滿了一條條細小的傷痕,就像是從高空墜下來之時擦傷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凡凡!”
“凡凡你怎麼了?”
韓遠川心急如焚,接連焦急地呼喚著夜羽凡的名字,她卻靜靜地躺在他的手臂中,沒有給予他一絲一毫的回應。
那一刻,韓遠川急得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狠狠地一拳砸在前排的座墊上,急忙把夜羽凡輕柔地放下,繞過車頭,鑽進了駕駛位置,發動引擎後,黑色轎車朝醫院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羈景安,你實在太傷我了……”
後座被他放下的夜羽凡,張開慘白的嘴唇無力呢喃著,擱放在腹部的手指頭,輕輕地動了動,一心一意要以最快速度趕往醫院的韓遠川,雙眸隻顧盯著前方觀察路況,根本無從察覺到她的細微動作。
本來想把夜羽凡送往市立醫院去醫治,那裏有最好的醫生,最先進的檢查醫用設備儀器,是桐城醫療水平最頂尖的醫院。
但韓遠川轉而想到那裏是顧司迦的地盤,隻要被顧司迦知道了,羈景安就一定會第一時間知曉。
這樣一來,他能接觸夜羽凡的機會,幾乎等同於零。
於是,十字路口,本該往右拐的車輛,隨著韓遠川猛然打方向盤的霎那,穩穩地朝前路直接飆了上去,去往另外一所水準略低的私人醫院。
隻有把夜羽凡與羈景安強行分開,他才能找到可乘之機。
韓遠川一邊開車,一邊如是想。
同一時間,黑色邁巴赫開在去市立醫院的半途中,重重靠在副駕駛位置的羈景安,沉沉閉著眼,俊臉沒有表情,渾身冰寒的氣息能把人給凍成冰柱。
方同半句話都不敢多說,就連呼吸也是輕微的,隻悶頭開車,加快速度往醫院趕。
雖然他心裏不太認同羈景安隻送了個莫雨柔,卻把夜小姐扔在那裏不聞不問的做法,但作為下屬,人微言輕,他隻能為夜羽凡幹著急,半點辦法都沒有。
大概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隻有羈先生自己能想明白,他隻是個小助理兼職司機,其他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