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一個人的性格由先天條件與後天培養決定,但從二十歲左右就完全定型,到了韓遠川現在三十一歲的成熟年齡段,性格根本不可能南轅北轍,變化得這麼厲害。
要不然,找不到任何的理論來解釋這種變故的合理性。
倪威唯恐天下不亂,跟著添了一把火,“對對對,還是小顧子說的對,我也感覺那家夥怪怪的,以前雖然瞧不起我花天酒地吧,好歹還會礙於麵子陪我吹水把妹,現在呢,鳥都不鳥我,特麼的完全當我是空氣……”
完全變了一個人?
羈景安點了根煙,蹙眉深深吸上一口後,擰著眉頭思索,“韓遠川性格突變,有沒有具體的時間範圍?”
倪威第一個蹦出來給出答複,“好像是年初發生一次車禍送往M國治療,回來後不久就變了,變得陰陽怪氣。”
“大概就是那個時候。”顧司迦點頭附和。
“知道了。”
有一絲朦朧的念頭從羈景安的腦海裏一閃而過,隱隱有種抓到端倪的跡象,但具體是什麼,又無法描摹出來。
“景安,我們要不要對韓遠川……”倪威把手伸到下巴下麵,吊兒郎當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看上去又邪又壞。
“暫時沒必要。”羈景安搖頭。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對韓遠川動手要了對方的命,因為,在夜羽凡的心裏,一直照顧她多年的韓遠川就是她的親哥哥,情誼深厚,他舍不得讓那個重情重義的傻女人傷心。
指間夾著的香煙嫋嫋燃燒,燒出一小截煙灰,羈景安指尖輕輕抖了下,把煙灰抖進煙灰缸,沉冷地問,“有沒有羈柏政的消息?”
“隻監察到他在淩晨時分去了雅鹿苑莫雨柔住的那套房子,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趁著夜色開溜了,跟上去追蹤的人告訴我,跟到半路的三岔路口,失去了對方的痕跡。”倪威懊惱地攥手成拳重重地砸在茶幾上,“媽的,我估摸著吧,那個畜生肯定是龜速在某個地下室藏了起來。”
沒抓到人,終究是功虧一簣。
一時間,三個大男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淩晨三點半,羈景安被方同開車送回了公寓。
走進二樓的大臥室,夜羽凡給他留了燈,一室橘黃的溫暖光線,溫馨而靜謐。
男人眉眼裏一層揮之不去的疲倦,抬手狠狠摁了幾下太陽穴,才優雅地脫下西服襯衫,換上黑色睡袍,走到床邊,凝視床上正在熟睡的女人。
算不上傾國傾城的姿色,卻生得每一處都讓他怎麼瞧怎麼舒服。
羈景安俯下身,有些寒涼的薄唇,印上了夜羽凡的額頭,狂躁不安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為了這個心愛的女人,哪怕雙手沾染了更多數不盡的鮮血,他也甘之如飴。
得好好想辦法把隱患清楚幹淨,一個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