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景安深邃的目光,一眼就掃到了夜羽凡,巡視一圈,見她看起來氣色很好精神不錯,才把犀利的視線投在了她身邊站著的夜振遠身上。
對於這位性格固執一直都不讚同他與夜羽凡發展感情的老人,他是既頭疼又無奈。
可再怎麼樣,都是他心愛女人的父親,無法像對待其他人一樣漠然。
“夜老先生來了,有什麼事嗎?”
男人詢問的眼神看向夜羽凡。
夜羽凡聽到他還是稱呼自己的父親為“夜老先生”,一時有些愣怔,反應過來後,走到羈景安麵前牽過他溫熱的手掌,十指交握舉到夜振遠眼前,笑靨如花,“是這樣的,聽說你向我求婚了,我爸爸很高興,特意從老家趕到桐城審查一下你到底對我好不好?羈景安,你聽好啦,如果你對我不好的話,我分分鍾就跟我爸爸回老家。”
從來沒看見自己的女兒這樣活潑明媚神采飛揚,夜振遠愣了幾秒鍾,對女兒與宸梓楓的婚姻滿身心感到失望與懊悔的老人,渾濁的老眼立刻牢牢地凝在夜羽凡的臉龐上。
能感受得到,凡凡的笑容發自內心,真情流露,整個人都透出了對羈景安無法控製的深厚感情。
半年多的時間,她就對一個可怕的男人深深地陷入進去了,再勸她抽身,隻怕是比登天還難。
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夜振遠很清楚她的脾氣發強的時候,十頭牛都無法拉回頭,一如大學時期對宸梓楓的泥足深陷。
女兒能很快就從離婚背叛的陰影中走出來,羈景安功不可沒。
但偏偏是如此優秀出色又殘忍可怕的男人,翻手為雲,覆手就能為雨,叫夜振遠怎麼能高興得起來。
羈景安心思敏銳深沉,一眼就看出了夜振遠的隱秘憂慮,反手握緊了夜羽凡的小手,男人漆黑如墨的眼底,暗沉沉的,瞧不出任何外露的情緒,語速不快,嗓音卻沉穩得能令每個人安心,“我對你好不好,你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研究。”
這個男人,當著她與爸爸的麵,鄭重其事地說了這麼一句類似於宣誓的話,夜羽凡傾刻就被電到了,酥酥麻麻的,另一隻空出來的小手摸了摸臉,很燙,熱了。
看到兩人親密無間的互動,夜振遠還能說什麼,勉強笑了笑,邁開腳步走進公寓,決定找個合適的時間再與羈景安好好聊一聊。
晚上十一點半。
等夜羽凡在臥室的大床上沉沉睡著後,粗礪的食指流連忘返地撫了撫她紅潤的唇,繼而換上幹淨的襯衫西褲,裝扮整齊地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下了樓,徑直走到客廳,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夜振遠正靠在躺椅上眯著眼聽午夜時事新聞,聽到沉穩的腳步聲,慢慢地睜開了眼,“來了,凡凡睡了吧。”
“嗯。”羈景安淡淡頷首,五官平靜地點了一根香煙吸上,鋒銳的視線在水晶吊燈明亮的光線照射下,越發危險犀利,長眉蹙了蹙,“說吧,出了什麼事?如果是關於你死去的妻子死而複活這件事要怎麼向我的女人解釋,我個人認為,這種事沒什麼好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