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臻臻嘴角噙著冰冷的笑意,回到隔壁的病房後,沉沉地倒在病床上,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發呆。
她聞著略略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翻了個身,把腦袋深深地埋進柔軟的枕頭裏,苦澀地笑了笑,佩服自己在受到倪威刻骨的羞辱還能平靜地離開。
她與他,仿佛就像是兩隻渾身豎立了尖銳倒刺的刺蝟,隻要稍微靠近就會給彼此帶來莫大的傷害……
就這樣好聚好散吧,對大家都是個解脫!
吳禮手裏拿著濃香的魚片瘦肉粥推開房門走進來,看見韓臻臻一聲不吭地倒在床上,隻露出後腦勺對準他,不由得心口一震,焦急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倪威真的出了事?”
“他好著呐,住個院都有女人送花送蛋糕,能出什麼事?”
韓臻臻譏誚地冷笑了一聲,依舊把蒼白憔悴的臉埋在枕頭裏,悶悶地說,“吳禮,我有點累了,想睡覺,拜托你先出去好不好?”
這一刻,她的心情失落而頹廢,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呆著,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解釋。
吳禮看出韓臻臻心情很差勁,也不勉強她說出理由,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頂,爽快地說道,“靠,你最近的性格扭扭捏捏的,完全像是變了個人,難過的事情別悶在肚子裏,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做的,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做得到,一句話的事!”
“謝謝你,吳禮,我很好,我沒事,我就是累了,很累很累……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大概就會好的。”
對倪威的一次次期望,最後卻一次次變成了失望,這麼掉麵子的事情,叫她怎麼說得出口呢?
聽她的嗓音裏仿若含著一絲哭腔,吳禮眉頭一沉,走到了床邊彎下腰不顧韓臻臻的抗拒,把她整個人翻了過來,看見她泛紅的雙眼,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媽的,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倪威?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你了?”
韓臻臻深深地吸了口氣,理清楚了心底的思緒,硬著心腸一字一頓對著吳禮開口冷靜地說道,“他沒對我怎麼樣,你趕緊給我出去,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吳禮,你也不用花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去找與你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好好談場美好的戀愛吧,我不適合你,我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的。”
“沒對你怎麼樣你哭個屁啊?”
吳禮立即炸毛了,非常討厭韓臻臻這種疏離客套的語氣,臉色陰沉了下來,猛然伸手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盯著她憤怒地吼道,“把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倪威欺負你了?還有,喜歡你能讓我快樂,這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你別總想著要把我趕走!我隻想在你難過不開心的時候,盡我最大的力量讓你能夠感受到一絲的快樂和開心,這樣就足夠了,我從來……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得到你同等的感情。”
聞言,韓臻臻傻了,慢慢地扭頭看向眼前介於男人和男孩之間的吳禮,從來沒有想過他對於她的心思,是不求回報的態度,一時間感動又愧疚,顫抖著嘴唇喃喃地說,“對不起,在我心底,一直把你當成弟弟一樣看待的,我隻是……隻是不想以後傷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