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包廂,夜振遠被顧梅的奪命連環call了過來,心生不耐煩。
“我們早就離婚了,你也拋棄了我和凡凡,這次回國還來找我幹什麼?”
念著往日的情分,夜振遠忍著脾氣坐在顧梅對麵,一抬頭就看見了她仿佛變了人,幾乎變得自己認不出來。
皮膚幹癟消瘦,眼角生出細細密密的紋痕,明明比他還要年輕七八歲的女人,看上去卻比他還要老一點。
“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莫家對你不好嗎?”
畢竟是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夜振遠對她再惱怒氣恨,可看著顧梅憔悴蒼老的樣子,還是生出了惻隱之心。
“不關莫家的事。”
顧梅勉強擠出微笑搖,望著對麵絲毫不愛卻被她無情利用的男人,想起了心愛的女兒還躺在醫院的病房裏整日整夜承受苦痛的折磨,笑容僵在臉上,差點維持不下去。
她的柔柔都快要死了,夜羽凡卻高高興興籌備著要嫁給羈景安,一點都沒有姐妹之情,簡直狼心狗肺!
可生氣歸生氣,想要得到夜羽凡的腎,就必須先把夜振遠籠絡好!
於是,顧梅把噴著濃鬱香水的身體往前傾,一雙風韻猶存的柔媚鳳眸看向閉目不吭聲的夜振遠,柔聲細語地說道,“振遠,這麼多年過去了,算來都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凡凡,你別怪我!我們都是過了大半輩子的人,現在啊,隻希望子女能平平安安的,凡凡她有福氣找到了景安,可是,我的柔柔……”
顧梅故意頓了頓,抿著嘴唇喝了口香濃的咖啡,沒有吭聲。
她在等待夜振遠主動詢問她。
果然,夜振遠如她所願上鉤了。
他皺眉問道,“你女兒怎麼了?”
提起莫雨柔,顧梅簡直剜心剜肺地疼,淚水不斷地順著臉頰滑落,“振遠,我求求你,你可一定要幫忙救救我的柔柔!我可憐的柔柔患上了急性尿毒症,需要換腎才能救治。”
夜振遠聽著顧梅口口聲聲她的柔柔,眼底心裏沒有半點凡凡的影子,毫無半點真心關注夜羽凡,隻覺得心口堵得慌。
點了根香煙,急速地吸了幾口,澀然地苦笑,“既然你女兒需要換腎,那就趕緊去找合適的腎源,你找我有什麼用,我的人力財力都比不上莫家,完全幫不上你的忙。”
還以為這女人多多少少能良心發現,在凡凡即將成婚之際,願意送上作為母親的美好祝福,原來,一切都是他的奢望。
“你是不能幫上忙,但凡凡可以的……”
顧梅情急之下,站起身朝夜振遠尖聲說道,“柔柔是我生的,凡凡也是我生的,作為親姐妹,凡凡的腎肯定能適合柔柔!我問過了醫生,少了顆腎對凡凡將來的生活不會有任何壞影響。隻要凡凡能捐一顆腎給柔柔,我願意給她一百萬,不,五百萬都沒問題!”
“振遠,我在莫家隻生了柔柔一個寶貝女兒,你不會眼睜睜見死不救啊……”
顧梅半個月前就從M國飛回了桐城,一開始打主意花錢請道上的混混流氓把夜羽凡直接擄走送往M國,但這些天羈景安對夜羽凡寸步不離,她完全找不到綁架夜羽凡的機會。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溜走,莫雨柔的病情就越來越加重,無路可走之下,她想起了夜振遠。
這個半生隻愛她的中年男人,曾經為了她甘願失去性命,隻要他答應幫忙,莫雨柔就一定能得到夜羽凡身體裏健康的腎源。
少了一顆腎,夜羽凡不會死,但她的柔柔卻死定了。
為了能挽救莫雨柔的性命,顧梅毫不猶豫打算犧牲夜羽凡。
顧梅一番無恥至極的言語,令夜振遠分外震驚,嘴裏叼著的香煙掉落到了地板上,他也毫無察覺。
隻是瞪著一雙渾濁的雙眼,憤怒地盯著顧梅,臉上戾氣密布,“你太讓我失望了!莫雨柔是你的女兒,難道凡凡就不是?今天我就把話撩在這裏,想要凡凡的腎,除非你能踩著我的屍體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