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些個兩袖清風,當官職為民做主的清官,倒是不用怕的。甚至在心底,對於暗門的殺手,有了幾分敬佩。
第一暗門,向來隻會殺該殺之人!貪官汙吏是他們的頭號目標,這位朱大人在在死了以後,鳳昭帝讓人去驗屍,同時去安撫其家人,最後竟然卻發現了一個地下倉庫,裏麵堆滿了十多個箱子,打開看裏麵全是明晃晃的黃金。
“真是豈有此理!”鳳昭帝看著大臣呈上來的奏折,氣得臉色鐵青。
在禦書房中的大臣們都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也不敢出。
鳳昭帝將奏折望桌子上一扔,怒道:“朱昌去年才升為尚書,區區尚書一個月月俸多少,可是他不過做了一年尚書,竟然私藏黃金千萬兩!如此貪官汙吏,當真可恨!德全,速去傳旨,封了朱府。太子,你帶人去朱府徹查,朱府所有財產一律充公!朱府的至親,全都壓入大牢,聽候發落!”
鳳君澈點頭:“兒臣遵旨!”
出了禦書房,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有餘悸。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多多少少,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時候。鳳君澈淺笑望著幾位大臣:“各位大臣今兒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大臣們微微一愣,忙賠笑:“哪裏哪裏,隻是沒有想到,朱大人會是那樣的人,平日裏也有些來往,就怕皇上……還有暗門的人。”
言下之意,就怕皇上讓太子您徹查,萬一查到他們的頭上,也是吃不了兜著走。而且暗門的手段,這次他們可都是見識了。
鳳君澈笑看著他們,眉宇溫和,眼眸一片深邃:“行的正坐得端,雖然暗門的人心狠手辣,但是向來也隻殺該殺之人。各位大人都是拿著朝廷的俸祿為朝廷辦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朝廷也會派人保護各位大人的安全。所以各位大臣不用擔心,本宮還有事情尚要處理,就先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
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烈日,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快速向宮門處走去。
小宅子中,阮綿綿正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喝著茶,淡淡的茶香,旁邊是一株海棠樹。憐兒在一旁的石墩上繡著花。鳳長兮從外麵走了進來,眉眼含笑,眼底帶著幾分探究的神色:“綿綿昨兒休息的可好?”
“很好。”阮綿綿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著給鳳長兮斟茶。
鳳長兮端著茶杯,將茶放在鼻尖,閉了閉眼,又慢慢睜開。那雙清亮明澈的眼眸,望著杯中緩緩盛開的茶葉:“看來綿綿是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了。”
憐兒好氣地問道:“鳳公子,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鳳長兮望了望依舊笑意淡淡的阮綿綿,側過頭看向憐兒輕笑道:“可不是什麼好事,小姑娘還是不要知道的。否則啊,怕是夜裏會睡不著的。”
“怎麼可能?”憐兒望著鳳長兮那溫和清俊的眉眼,臉頰有些紅:“鳳公子,憐兒可是和小姐一般大小,不是小姑娘了。”
“是麼?”鳳長兮望著憐兒打趣道:“既然不是小姑娘了,那憐兒可有意中人了?如果沒有,我”
“你還是回去歇息的好,昨兒個可沒少喝。”望了一眼羞紅了臉頰窘迫攪著繡帕的憐兒,阮綿綿打斷了鳳長兮的話。
鳳長兮並不惱,望著同樣麵帶笑意的阮綿綿笑眯眯道:“昨個兒聽說綿綿自個兒先走了,當真不夠意思。可要知道,昨個兒可是我幫綿綿你解圍。”
“南郡王世子覺得府裏日子無聊,出來看看風景上上酒樓綿綿沒有任何意見。可是綿綿與憐兒隻是平民百姓,邀月樓一事,綿綿在這裏以茶代酒謝過世子!”輕抬袖袍,阮綿綿將杯中香茶一飲而盡。
“南……南郡王世子?”憐兒手中的繡帕掉在了地上。
阮綿綿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牽著憐兒一同跪了下去:“民女木綿綿(憐兒),參見南郡王世子,世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鳳長兮雙手抱在胸前,眉頭微微挑起望著跪在地上的阮綿綿,忽然傾身向前,伸出白皙的手指抬起阮綿綿小巧的下巴,他的唇落在她耳邊:“阮綿綿,你以為這樣,我便會放過你嗎?”
阮綿綿身體微微一顫,低垂著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聲音軟軟糯糯,異常恭順:“綿綿無意欺瞞世子,還望世子大人大量,饒過綿綿。”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鳳長兮捏住阮綿綿下巴的小手微微用力:“今晚子時,我在望月亭等你。”
“世子……”
阮綿綿的話剛出口,鳳長兮已經鬆開了捏住她下巴的手,同時已經坐回了原位,將擺在麵前的茶一飲而盡,轉身離位,長袖飛舞,不帶半點兒拖遝,翩然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