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忠一聽,連連點頭,略有遲疑:“少爺,可是災民真的很多。”

少年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岑忠:“岑家的家業,難道養不起他們?”

岑忠一愣,岑家的家業,莫說是上千上萬的災民,隻要岑家願意,再多的災民也不怕。

岑忠離開後,少年依舊坐在書桌前,手裏拿著賬簿,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看的極認真,似乎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不知過了多久,書架後麵傳來三聲輕響。少年放下賬簿,裏麵傳來金大夫的聲音:“少爺,這是藥方。”

少年走到書架旁,從裏麵取出了一章藥方。仔細看了一眼,步履優雅地出了書房。

有丫環迎麵而來,看到自家少爺的時候麵頰微微泛紅,連忙低了頭:“少爺。”

少年含笑點頭,聲音溫柔地問:“紫雲,有事?”

紫雲搖搖頭,又快速點點頭:“少爺,府衙那邊來人了。”

少年略微詫異,眼底劃過一絲光芒,溫柔地說:“我知道了,讓他們在前廳候著,我一會兒就過去。”

紫雲看著宛如皓月般的少爺,小臉紅了又紅。見少爺往臥室那邊走,忙追了上去:“少爺,您是要去更衣?紫雲服侍您。”

少年麵帶微笑看著紫雲,聲音依舊溫柔:“我一向習慣一個人,紫雲,你去前廳候著,我一會兒過來。”

紫雲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少年瞧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紫雲眼底露出幾許笑意,點點頭,快速向前廳那邊走去。

金大夫將所有的銀針從阮綿綿身上取了下來,濃眉緊鎖,眼底一片灰暗。有到了一顆紫華丹給阮綿綿服下,轉身走了出去。

紫華丹能後護住心脈,但是也不是長久之事。裏麵的少女受傷太重,體力又嚴重虧損。能熬到現在還有一絲呼吸,已經是個奇跡。

思音從外麵跌跌撞撞跑進來,也不管書房裏的人是誰,大聲說:“少爺,少爺,那個鱷魚我已經處理好了,帶回來了。”

金大夫一聽整個人一顫,身形如風一般到了思音麵前:“你剛才說什麼?”

思音意一見是金大夫,又是懊惱自己焦躁的性子又是擔心地看著他問:“金大夫,少爺帶回來的那位小姐,可醒了?”

金大夫搖了搖頭:“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怕是醒不過來。而且,也未必醒的過來。”

思音一愣,身邊一道白色身影飄過,手裏拿著藥的少年已經到了思音和金大夫跟前:“金大夫。”

金大夫眼底露出愧色,望著少年說:“少爺,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少年的麵色又蒼白了幾分,手裏拿著的藥微微一緊。

忽然麵色又恢複如常,神色溫柔地點點頭,聲音也悅耳溫柔:“好的,我知道了。思音,帶金大夫下去好好休息。”

金大夫有些疑惑地看了少年一眼,望著思音問:“這個少女是什麼身份,和少爺認識?”

思音搖頭:“怎麼可能?少爺認識的人我都認識,少爺不認識的人我也認識。那個小姐是今天我們去蘭青山的路上救回來的。”

金大夫點點頭,思音見他皺著眉頭的樣子,以為他想著那小姐是少爺的什麼人,忙解釋道:“金大夫,少爺心地善良,從小到大連小貓小狗生病他都心疼的。”

金大夫了然地笑笑,想想也確實。

這岑家的少爺,整個環城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年僅十歲就接手了整個岑家,七年來岑家的生意越來越好,越來越大,而且又生的俊秀異常是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

思音見金大夫出了門,想了想快速進了書房:“少爺,鱷魚的屍體我已經帶回來了,怎麼處理?”

少年溫溫一笑,純淨如天空的眼底露出一絲憐憫:“找個地方好好埋了吧,也是條生命。”

思音笑了笑,快速跑進去抓住少年的手臂:“少爺,金大夫說那位小姐的性命堪憂,老爺說過,生死有命,您不要太過擔心。”

少年看著他笑了笑,溫柔地說:“我知道,盡人事,聽天命!”

思音眼珠一轉,忽然開口:“少年,不是還有藥王穀嗎?”

少年含笑說:“南郡王世子現在在景陵城,再過十來天,就是太後大壽,他走不開的。”

思音滿懷希翼的神色變得愁眉苦臉起來,心裏也有些難過:“那真的……真的隻能那樣了。”

少年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溫柔地說:“金大夫說她能熬到現在還有一口氣在,毅力絕對頑強,不會那麼輕易死的。”

思音想想也是,伸手按了桌上的香爐,快速跑到裏麵的床榻邊,對著床榻上幾乎沒有任何生氣的阮綿綿說:“這位小姐,您快點兒醒醒吧。”

“這位小姐,是我們家少爺救了您哦。”

“這位小姐,我們家少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您救回來,您還沒有看看您的恩公是誰,不能就這麼走了。”

“這位小姐,您快點兒醒來吧,不然我們家少爺會很難過很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