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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著思音半跪在床榻邊討好哀求地對著床榻上的少女絮絮叨叨,忍不住咧了咧唇角。

環城知府衙門內,知府滿臉怒色。明明關了城門,怎麼城門居然悄無聲息地被人打開了,成千上萬的災民湧進了環城,弄的現在城內到處一片哀怨之聲。

如果不是靠著侍衛們的施壓,他這個府衙都要被那些乞丐災民當窩了,想到這裏,知府程知節氣得咬牙切齒。

有侍衛戰戰兢兢跑了進來,快速跪了下去:“大人。”

程知節心裏窩著一團火,瞪著跪在地上的侍衛吼:“什麼事?”

侍衛嚇得滿頭大汗,顫顫抖抖說:“有……有人說……宮裏有人到了……到了環城。”

程知節滿腦子煩心事,幾乎沒有怎麼聽那個侍衛的話。聽到“宮裏”二字,稍稍蹙眉問:“你說什麼?”

侍衛吞了吞口水:“據可靠消息,宮裏的人到了環城。”

“什麼?”程知節嚇了一跳,忙問:“從哪裏聽來的?宮裏的人到了環城,來的是什麼人?”

侍衛低著頭:“據……據說是九殿下。”

程知節微微一愣,喃喃地說:“九殿下?”

侍衛說:“是的,但是現在我們的人還不知道九殿下人在哪裏。”

程知節皺著眉頭:“九殿下邪魅張揚,風流不羈,因為貴妃娘娘的原因與皇上鬧僵,被禁足九幽宮多年,怎麼會忽然到了環城?”

侍衛忙說:“屬下聽屬下舅舅的侄兒的外孫的表弟……在宮裏當差的,說是因為皇上懷疑九殿下與貴妃娘娘還有來往,所以就將他派出來了。”

程知節聽著他那一大堆親戚直頭暈,狠狠瞪了那侍衛一眼,繼續問:“你現在馬上立刻給本大人去搜羅美女,記得,要塞過天仙的。”

侍衛愣了愣:“賽過天仙的?”

程知節氣得嘴角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狠狠一腳揣在侍衛身上:“現在馬上立刻,聽不明白嗎?”

侍衛連忙點頭,快速跑了出去。

程知節暗自盤算著,快速到了書房。取了資料快速看了起來,據說這位九殿下生性風流不羈,卻又因為貴妃娘娘一直未娶。

若不是宰相的牽線搭橋,宰相府的四小姐又怎麼可能成為九幽王妃?

不過大婚當晚九殿下就給了她一紙休書,也看得出來,九殿下心中喜歡的,還是宮中的貴妃娘娘。

當下心中就有了主意,叫了人來吩咐:“你們去找些美貌女子來,記得隻要與貴妃娘娘有一根眉毛相像,都找來。”

說著給了下麵的人一副畫:“這幅畫你拿著,記得不要讓任何人看到。宮中妃嬪的畫像,若是流了出去,當心誅九族!”

那管家連連點頭,拿了畫像連夜去尋人。

夜色靜靜,山風中帶著遠處的蟲鳴聲,夜深人靜,它們依舊不知疲倦。蘭青山的小溪旁,侍衛還在那裏不停地打撈著。

有人立在溪邊,背光而立,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寒之氣,整張臉布滿了陰沉之色。

借著淡淡的月光,能看到他嬌媚柔和的麵頰,細長濃密的眉宇。眉目冷沉邪魅,身姿修長挺拔。

“有……有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站在溪邊的鳳九幽快速躍了過去。那尚未被侍衛抬出水麵的屍體,直接被他一手抓了起來。

“殿下,這是這溪中怪物,也就是鱷魚的尾巴。”子虛湊近看了一眼,出聲解釋道。

眼底劃過一絲複雜之色,鳳九幽將那一截尾巴丟在地上,臉上緩緩露出幾絲邪魅的笑來。

他緩緩轉過身,那些打撈了一天的侍衛看著他的笑容,渾身都在發麻。

“不撈了,現在都回去!”

說完,鳳九幽再不看他們一眼,一躍而起,直接落在了遠處的馬車上。

子虛看了看那鱷魚尾巴,盯著那傷口上麵看了很久,似乎不是一刀割斷的,而是磨了很久。

心中有些疑惑,快速跟了上去。

一連六日,阮綿綿都沒有任何動靜。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因為上好的傷藥已經慢慢開始結疤。

若不是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存在,思音幾乎認為她就是個死人。一臉六日他守在床邊,絮絮叨叨不停地讓她快點兒醒來。

隻是顯然蘭青山寺廟的那個老和尚騙了他,什麼心誠則靈都是騙人的。如果是真的,他祈禱了這麼久,床上的這位小姐怎麼還沒有醒來?

再看自家少爺,每天還是和往常一樣,該做什麼的時候做什麼。有客人來了就是前廳會客,曾管家送賬簿過來了就看賬簿。

大部分時間,少爺都在書房中看賬簿。岑家的生意太好了,也太多了,太大了,所以少爺大部分時間都用在這上麵了。

不過每到喝藥的時候,少爺會親自過來給那位小姐喂藥。因為那位小姐的自我保護意識很高,一般人很難將那藥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