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華臉上瞬間變了顏色,忙問道:“子虛公子的意思是,那刺客是暗門的人。而且他們的目標,是內子七夫人?”

子虛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皺著眉頭說:“今日我與那刺客交手都討不好好處,若是他再來,怕是七夫人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頓了頓子虛又說:“七夫人不過一介女流之輩,而且據子虛所知,七夫人溫柔嫻淑,從未與人發生過嘴角。那刺客的目的,也未必是殺了她。”

看了一眼天色,子虛說:“時間已經很晚了,相爺還是多多防備的好。子虛就先告辭了,還要回去向殿下報告呢。”

說著,子虛轉身向宰相府的大門走去。

阮華站在原地,看到子虛離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回到臥室,阮華是怎麼也睡不著。

如果不是他說的快,怕是子虛會認為他與那個刺客有來往。與那個刺客有來往便是與暗門有來往。

想到暗門,阮華心底打了個冷顫。朱大人七孔流血的樣子他還記得,暗門暗門,怎麼又是暗門?

子虛說玲瓏閣離宰相府的距離不算近,刺客偏偏進了宰相府。想到這句話,他心裏就有些不踏實。

在臥室裏來來回回走動,想了想直接披著大衣去了書房。在書房裏又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阮華讓家丁離開,獨自一人往洛依居去了。

阮綿綿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很溫暖。微微動了動手指,似乎沒什麼握著。眉心一跳,快速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張俊雅絕倫的臉龐,高挺的鼻梁下麵,厚薄適中的唇微微抿著,稍稍上揚的弧度,若有若無的笑意。

再看看自己的手,原來是被他握在了掌心,十指相扣的姿態。心跳莫名地加快,阮綿綿快速從他手中抽出手,轉身準備起床。

鳳長兮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長臂一伸,順勢將她壓在了床上:“一般女子醒過來看到這樣的情況,不是應該鬧著吵著要求男子負責麼?”

阮綿綿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你知道,那樣的女子,不是我。”

鳳長兮挑眉,唇角噙著笑意,對她忽然的冷淡絲毫不介意。似乎,她對他也從未熱情過。

天已經大亮,九月的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異常溫暖。鳳長兮看著麵前的這張臉,一時間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他幾乎一夜未睡,一直將她摟在懷裏。好不容易得到一個與美人同床共枕的機會,他豈會輕易錯過?

美人在懷,看著她的麵頰一點點消腫,一點點恢複原來的容貌,他的臉色越來越沉,眼神越來越深。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十年不見陽光,即便是紅腫著,都已經讓他移不開眼。精致絕倫,宛如天外飛仙。

他摟著她躺在床上,想著那雙眼睛若是睜開,必定明若曉溪,燦若朝霞。配上這樣的一張臉,便是風華絕代。

也難怪,她從來不願意取下人皮麵具。

阮華是什麼樣的人,他非常清楚。而她,最初帶人皮麵具的時候,也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

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想著他是第一個見到她真容的男子,他的眼神越發的溫柔。也隻有在藥物的作用下,她才會這樣安安靜靜,柔柔順順地讓她摟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