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哦,奴婢還聽說,那位王妃……額,不是,就是那位宰相府的四小姐,姿色平平,眼神呆滯,很呆板木訥的,不及皇後您萬分之一呢。”
怕皇後聽著不高興,新竹連忙解釋道:“娘娘,當時殿下很不想娶她,大婚當天,殿下都沒有露麵,那位四小姐,直接與公雞拜堂呢。”
像是想到什麼,新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喃喃道:“說起那位四小姐,哎,其實也是個苦命人。”
這樣聽別人說著自己的故事,阮綿綿有些好笑。見新竹麵上露出憐惜之色,阮綿綿淡淡開口道:“人各有命,你也不用太難過。”
新竹一愣,連忙跪了下去:“娘娘,奴婢……奴婢絕對不是想要讓娘娘您不開心。可是……可是奴婢,奴婢是真的覺得,那位四小姐命挺苦的,也挺可憐的。”
眼底一片明淨,阮綿綿淡淡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不是她的性子太過軟弱可欺,又怎麼會是那樣的結局?”
新竹瞪大了雙眼看著皇後娘娘,張了張,有些說不出話來。皇後娘娘,怎麼能這麼沒有同情心呢?
不過沒等新竹表現出來,耳邊又是皇後淡淡的聲音:“有那樣一個父親,從出生就注定了她的悲劇命運。聽說她在嫁給皇上前便已經死了,死了才好,一了百了。若是還活著,阮家後麵的滿門抄斬,不是更可怕?”
如果她真的死了,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是在哪裏。
人死之後,是到閻王殿報到,還是華為一縷孤魂,眷戀著塵世間放不開的心結,成為遊魂野鬼?
忽然又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笑自己想太多。
新竹已經有些緩不過神來,娘娘說的對,如果四小姐在大婚前沒有死,到了後來阮府的滿門抄斬,那該死多可怕?
暗暗唏噓了下,新竹抬眼有些不安地看著皇後道:“娘娘,奴婢不是刻意要提起此事,隻是看著那邊的南郡王世子,忽然想了起來。”
“我知道,沒有怪你。難得出來劃劃船,玩的開心些。”說著阮綿綿將手伸出了船艙,輕輕撥弄著柔軟冰涼的湖水。
新竹見娘娘是真的不在意,才稍稍舒了口氣。眼睛一台,又看到了不遠處湖邊的南郡王世子。
那樣好看的男子,新竹看的眼睛有些發直。
可是為什麼他要帶著皇後娘娘出逃呢?
想到這裏,新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對麵的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正在玩水,很是開心的樣子。
臉上帶著薄薄的麵紗,遮住了時常讓她震驚恍惚的傾世麵容。這會兒眉眼含笑,眼底盡是溫柔的淺笑。
新竹不由地被感染,也將手伸了出去,撥弄著湖水。皇上囑咐她照顧好娘娘,她沒事想那麼多做什麼?
而且,剛才娘娘也就淡淡看了那邊一眼,眼底沒有任何差異慌亂的情緒,心底分明,是沒有南郡王世子的。
新竹安了心,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那邊南郡王世子忽然直接倒了下去,忍不住驚慌出聲:“娘娘,南郡王世子摔倒了。”
阮綿綿身體一僵,快速看向湖邊的兩人。見憐兒正慌亂地喊著鳳長兮,眼睛一眯,對正在劃船的侍衛道:“那邊南郡王世子摔倒了,快讓人過去攙扶一下。”
侍衛領命,向守在湖邊的侍衛點了點頭。因為是一個彎道,鳳長兮摔倒的那邊,因為彎道樹木的遮擋,根本看不到。
這會兒見到這邊侍衛招手,各種動作,耳邊又傳來女子喊“來人”的聲音,湖邊的侍衛快速向鳳長兮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