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是白天,岑默與金大夫在外麵應付不斷上樓來搜查的官兵,阮綿綿則與攬月坐在房內閑聊。
心底還有些掛牽,下樓之前,阮綿綿問攬月:“可與天字號取得聯係?”
攬月笑了笑:“如果不出意外,相信我們到達洛桑城後一個月,天字號一定能到。”
這樣啊,真好。
“你失蹤了,鳳九幽的心思全在追查你的下落上,九幽宮那邊的守衛,一定會放鬆。”
“我們先去洛桑城,岑默則會趁其不備,借用岐黃之術將天字號救出來。”
望著攬月,不是不相信岑默,而是上次在黑牢見到岑默的時候,著實讓她難以忘記。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攬月柔柔笑道:“之前與你說過了,他想要與九幽宮那些奇人義士一較高下。”
低低一笑,聲音溫柔中透著一抹難得的揶揄:“結果,他敗了。”
阮綿綿也忍不住笑了笑:“他沒有敗,若是敗了,這會兒應該還被關在九幽宮中的黑牢裏。”
攬月微微錯愕,眼底劃過一絲了然,隨即輕笑著點頭:“也是。”
四目相對,兩人相視而笑。
像是想到了什麼,攬月柔聲道:“鳳長兮那邊,怕是有些難。”
淡淡的遠山眉輕輕蹙了起來:“鳳九幽和鳳長兮兩人的傷,到底有多重?”
想了想,攬月認真地道:“他們武功旗鼓相當,或許鳳九幽更甚一籌。不過鳳長兮是神醫,而且還是在幽冥穀,鳳九幽武功再高,估計也討不到好處。”
心稍稍提了起來,鳳九幽的武功高深莫測,之前她還能憑著輕功與他周旋。可是後來,他的輕功也不弱,除非她招招致命,否則別想避開他。
可是昨天,他竟然會控製不住,唇角都溢出鮮血來。
眉頭一皺,又快速鬆開。
這會兒有事的人是她不是鳳九幽,能夠那樣大張旗鼓下令緝拿她,應該不會有事。
再說了,從今往後,她與他再無關係,擔心他做什麼?
心底對大腦亂七八糟的想法鄙夷,吸了口氣,她需要擔心的是鳳長兮。
“你說鳳長兮那邊比較難,是因為鳳九幽知道了,引他出宮的人,是鳳長兮?”
如果鳳九幽知道了是鳳長兮,甚至還在幽冥穀對鳳九幽出手。那樣的動作,可是算得上弑君的。
弑君,哪怕是下令誅九族,都不為過。
知道她擔心,攬月也知道瞞不住,柔聲道:“就目前的形勢看,外有西流國和邊塞國虎視眈眈,內有顧青雲狼子野心,外帶洛桑王意圖謀反。這個時候,就算知道是鳳長兮出手,鳳九幽不會要了他性命。”
“免不了牢獄之災,不過不會用弑君的罪名。再者,還有南郡王在。太上皇雖然身體不好,與南郡王聚少離多,可是兩人的感情,卻是極好的。”
“免不了皮肉之苦,但是隻要西流國和邊塞國的事情沒有解決,洛桑王還活著,顧青雲還是手握百萬兵權的大將軍,鳳九幽就不會輕舉妄動。”
想著之前見過的鳳長兮,那樣消瘦的身體。
他,這已經是為了她第二次進天牢了。
心口悶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阮綿綿轉身走了出去。
攬月凝眉想了會兒,輕輕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出去。
與岑默還有金大夫一起下樓,四人扮作普通百姓,駕著馬車向城門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