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分難舍,心如刀絞。
他狠狠將眼中的淚水忍了回去,直到臉上神色無異,才鬆開懷中的她。慵懶一笑,望著她羞紅的麵頰。
“是浮腫了點,不過本大爺不嫌棄。”
阮綿綿笑,笑得嬌俏明麗,似乎絲毫不介意現在的麵容:“是啊,就當長胖了點兒。”
他的笑容越發燦爛,雍容邪魅中透著絲絲溫柔:“當胖了點兒好,省得抱著的時候咯手。”
小臉含怒,阮綿綿瞪著他:“意思是,我以前咯的你手疼?”
鳳九幽哈哈一笑,望著她微微揚起的下巴:“那是,不過本大爺習慣了,也就勉勉強強接受了。”
“鳳九幽,你找打!”阮綿綿揮手,直接向鳳九幽撲去。
鳳九幽連連後退,兩人本就坐在床榻上,這一撲一退,他躺在了床榻上,她壓在了他身上。
嫵媚的臉上盡是邪魅不羈的笑容,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嗓音慵懶魅惑:“原來梧愛喜歡在上麵。”
麵頰瞬間漲紅,阮綿綿羞得立刻就要起身。
腰間忽然多了一雙手,他將她緊緊圈在懷中,深深嗅著她發絲的幽香:“梧愛,讓你受苦了。”
微微一怔,阮綿綿乖巧地覆在他懷裏:“九幽,讓你擔心了。”
“我不知道為何一覺醒來,就成了君家小姐君音。”
“我知道是喜賾出的手,知道在我昏迷時,給我吃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藥,我不想吃,可是卻抵不過他的霸道。”
“我的腦中出現一些從來不曾出現的人影,一些從來沒有過的記憶。明智那些記憶都不是我的,我缺怎麼也抵抗不了他們進入我的大腦。”
“等到清醒時,我已經是莫月城君府的小姐君音,是出生奇醜無比,喜好美色,張揚跋扈的剛剛及笄的姑娘。”
“我昏昏沉沉了三天,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哪裏出了錯。總覺得,那樣的我,不是我。可是無論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從前的一切。”
“我在來到君府的第四天,從夢中驚醒,陡然記起了從前的一切。我不是什麼君音,而是梧愛。”
“我不知道這樣奇怪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也不知道喜賾用個什麼方法將我悄無聲息弄到了君府。”
“我隻知道,我需要時間,我需要時間來改變這突來的現狀。”
輕輕撫著她的秀發,鳳九幽的聲音很低很沉。
“喜賾的那種武功,叫做幻術。那是一種遺傳已久的禁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嗎?”
“怎麼不記得,你帶著麵具,步步生花。”
“是,就是那種步步生花。幻術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可以將一個人帶入夢境,跟著施術者走。”
“一個人身形與靈魂本就是一體,入夢可以說是靈魂遠離,而幻術卻可以在一個人靈魂遠離時,利用其奇特之處,將整個人從夢境中帶走。”
“原來是這樣。”
“是啊,原來是這樣。”
他撫著她浮腫的麵頰,聲音低柔:“我一路而來,到達莫月城後,所聽的,盡是君家小姐的傳聞。”
“我在想,那日在華清宮,我若能早點兒回去,這一切都可以避免。”
“我在想,若我能問你為何夜夜噩夢,這一切也能避免。”
“我在想,若我能早點兒想到,那並不是什麼奇門遁甲之術,而是幻術,你是不是能少受點兒苦?”
“我在想,若你不是皇後,不是我鳳九幽的女人,喜賾是不是不會對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