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流國如今內憂外患,正如當時的鳳天王朝。這個時候若不是正好他之前的那步棋子下了手,這會兒鳳九幽怎會想著離開西流國?

嘴角噙著殘酷的笑,隻可惜,沒能將鳳吟九帶過來。若是帶過來了,哪怕是西流國內亂,他也有棋子在手。

而現在,鳳天王朝與他西流國,正好各自憂患,兩國之間的戰爭,應該不會來的那麼快。

他,還是點兒時間去部署,去剿滅那些野心勃勃,不自量力的勢力。

在這個時候若是若是不放他們離開,莫說殺不了鳳九幽,若是南郡的大軍出動,他們西流國也有些承受不起。

一個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為?

放虎歸山?將鳳九幽留在西流國內,那才是最不安全的。西流國隻會更亂,整個西流國內,他不會設下任何一道關卡。

可是踏入鳳天王朝的地界後,相信會有好戲等著他們。等到那時他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再動手也不遲。

兀自想著,喜賾眼底露出幾分笑來。

“別攔著本公主,本公主要見王兄!”九龍殿外,傳來女子嬌嗬聲。

外麵傳來內侍討好的聲音:“公主,公主,王在休息,沒有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踏進九龍殿半步。”

喜賾眉頭微微蹙起,聲音冷沉:“讓她進來!”

然後傳來女子的嬌哧聲:“聽到沒,王兄讓本公主進去!”

那內侍連忙唯唯諾諾,讓開了路。

到了九龍殿,看到坐在王位上的王兄,喜嬈眼睛一紅,一頭直接撲進了喜賾的懷裏。

眼底劃過一絲沉色,喜賾的手微微抬了抬,又慢慢放了下來。看著撲在自己懷裏低低抽泣的少女,好半響,他才開口。

“喜嬈。”

喜嬈公主嗚嗚地哭著,哭了好一陣子,直到眼睛紅腫著宛如蜜桃,這才輕輕從他懷裏退出來。

“王兄!”

喜賾挑了挑眉,看著麵前的少女,望著她紅潤的麵頰還有紅腫的雙眸,低低道:“這陣子,你受苦了。”

喜嬈連連搖頭,淚眼婆娑,哽咽道:“喜嬈不苦,是王兄辛苦了。喜嬈聽聞王兄為了一個君家小姐,竟然親臨險境,不知有多擔心。”

“可是那些個奴才,不許喜嬈進來。”從王兄回宮,她在外麵可是整整候了一天一夜。

眼皮都在打架,最初是想要找王兄詢問太後和鳳長兮的事,可是聽到王兄去了莫月峰,整個心都擔了起來。

這會兒看到王兄安然無恙,一顆擔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喜嬈公主見王兄正望著自己,連忙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喜賾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絲,聲音比平日裏緩和很多,帶著幾分暖意:“跟王兄說說,你是不是對鳳長兮,動心了?”

喜嬈身子一顫,紅潤的麵頰,緩緩升騰著一絲淡淡的蒼白之色。她記得自己的職責,可是……

明明都是一場戲,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清潤高雅的男子,竟然一點點入了她的心。

喜賾眼底劃過一絲深色,聲音依舊溫和:”喜嬈,你要知道,你是西流國的公主。若是西流國與鳳天王朝一直和平安好,或許你能嫁給他。“

喜嬈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哪怕知道那希望極其渺茫,卻還是忍不住開口:“王兄,他是好人!”

喜賾的眼底,陡然升起陣陣怒色,望著麵頰蒼白的喜嬈,臉上的神色也冷了起來。

“好人?”低沉的,帶著幾分譏諷的笑。

喜嬈身子一顫,連忙退後,在喜賾的麵前跪了下來,聲音有些顫抖:“王兄,王兄別生氣,喜……喜嬈知錯。”

“知錯?”喜賾冷眼看著她,一字一頓道:“喜嬈,你身在王宮,這麼多年來,看到的是什麼?”

身在王宮,看到的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可是在南郡的日子,他為她治病,為她作畫,那都是事實。

那樣的男子,溫潤如玉,清雅似月。眼底深邃不可辨別,明知她是西流國公主,也明知她有著別樣的目的,卻還是救了她。

“王兄,喜嬈本……本已經不在這世上,是……是他……”喜嬈的話才剛說到這裏,後麵的話直接被喜賾那冰冷的視線打住。

那樣陰鷙的眼神,泛著淡淡的墨綠,讓她從後背心生起一股寒氣,森寒可怕,直接匍匐在地。

喜賾看著她,緩緩起身,一步步,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鳳長兮是誰?你以為憑著你的手段,能期滿於他?”

喜嬈蒼白著小臉,嬌小的身體在瑟瑟發抖:“是……是被他識破了,可是,可是他並沒有殺我。”

“沒有殺你?”喜賾冷笑,字字誅心:“為何要殺你?殺了你,鳳天王朝沒有半點兒好處。那會兒鳳天王朝內亂,殺了你,便是招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