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得心,但是因為當年崇明先帝的許諾,是不能毀約的。所以,太皇太後便跟方家人商議,將婚事定在了這一代皇位繼承人的身上。”

言下之意,不論誰當了皇帝,那麼就需要娶方家的女兒為後。

阮綿綿疑惑:“如此說,為何你登基之時,沒有冊封方紫薇為後?”

鳳九幽嗤聲一笑,望著阮綿綿,目光灼灼:“你早先便有言,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何況當年在環城時,在護城河畔,我也曾跟你許諾過。許你一心,白首不離。”

她看著他,目光深冷,眼眸深處,帶著絲絲柔情,像是化不開的蜜,讓人不由沉陷:“梧愛,我不是父皇,不會三心二意。”

“我疑心於你,是因為我曾經那麼傷害過你。這些年來,你在我身邊我,才知道,什麼是快樂,什麼是幸福。”

“可是方家的事情,我卻不敢讓你知曉半分。婉紅,確實是我讓韓風將她秘密調去明清宮的,因為隻有她是離方紫薇最近的人,也是在宮中,方紫薇最信任的人。”

“卡敷蓮的紅婉取了婉紅的皮,將一切動作都模仿的惟妙惟肖,沒有讓一向心細的方紫薇察覺出半分。我與卡彥合作,卡彥利用卓琳,讓紅婉替他辦事,便是替我辦事。”

“而方家的事情,我一直讓人在暗中調查,想要將那不知名的東西拿回來。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下落,也沒有任何消息。”

“之前太皇太後對此事隻字不提,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知道此事時,方家的人已經動手。”輕輕牽起她的手,一點點細細摩挲著:“我擔心這件事被你發現,你會離開我。”

“所以你想一個人解決,等到事情解決後,最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悄然無息的解決,這樣子,我不知道,便不會生氣?”

看著怔怔望著她的鳳九幽,阮綿綿忽然輕輕歎了口氣。

半響,她看著鳳九幽道:“那是崇明先帝的許下的婚約,不能輕易悔婚。”

鳳九幽抿了抿唇,聲音微冷:“可即便是崇明先帝許下的婚約,也與我鳳九幽沒有半點兒關係。我一直沒有動方紫薇,是不知方家手中,到底有什麼東西,讓方紫薇那麼肆無忌憚。”

阮綿綿並不是沒有想到這裏,可是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夠讓方紫薇那麼大膽,竟然連太皇太後都敢動。

那樣東西,不可能是崇明先帝的賜婚,一場婚事,即便方紫薇做了皇後。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父皇那邊怕是不行了,隻是早晚的事。”鳳九幽聲音略微低沉:“若父皇薨逝,太皇太後必定會心痛。她已經送走了一位帝王兒子,現在父皇若是在她前麵離開……”

不等阮綿綿開口,鳳九幽道:“能夠讓方紫薇那麼肆無忌憚的東西,或許我已經猜到。”

阮綿綿看著他,等著他後麵的話。鳳九幽湊近她,貼著她的耳根,低低說了幾個字。

“不過這也隻是猜測而已,如果是真的,那麼哪怕是現在擒下了方紫薇,也之時能解一時之氣。”

阮綿綿聽著,手微微緊了緊。

看著鳳九幽,阮綿綿蹙起了眉頭:“難道史書上,從來沒有記載過?”

鳳九幽道:“史官確實記錄史事,可那些事情,都是皇上讓史官知道的,覺得可以讓世人知曉的。而那些不想讓大臣百姓知道的,人死之後,便會隨著屍骨,一並掩埋餘地。”

阮綿綿神色有些恍惚,點點頭:“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一切都能說的過去。不僅僅是方紫薇,甚至是邊塞國的長公主,竟然都安插了人在方紫薇身邊。”

“鳳君熙也想得到那個東西,然後借助邊塞國的勢力,再次卷土重來。”阮綿綿越說,心中越發肯定。

鳳九幽牽著她的手,細長的睫毛微微垂了下來,視線靜靜地鎖住她的雙眸:“梧愛,除了此事,我再無隱瞞。”

聽著鳳九幽的話,望著他真誠黑亮的眼眸,阮綿綿微微一笑,柔聲道:“如此甚好!”

再無隱瞞,她對他便可全身心的信任。這一次如果不是顧青兒的話引出來的事情,她和他又哪裏會彼此質疑?

“我……”

“不用說了,鳳長兮的事情,我會處理!”打斷她的話,鳳長兮溫和地道。

不知道鳳九幽說的處理是怎樣的處理,可是她了解鳳九幽的性子。霸道如他,獨占欲自然是極強的。

他,還是在擔心她和鳳長兮。

她有些頭痛,望著鳳九幽,聲音有些淡:“九幽,你就那麼不信我?”

鳳九幽搖頭,看著她,眼眸深沉,如午夜深邃浩瀚的夜空:“我信你,可是,我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