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阮綿綿的話,喜嬈氣的麵頰通紅。
從地上站起來,喜嬈麵色氣惱之極:“皇後娘娘身為鳳天王朝一國之母,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也說得出?”
阮綿綿笑,笑容中帶著清冷之色:“公主貴為西流國公主,竟然用聖旨強行嫁娶之事,並且將之付諸了行動。比之公主,本宮覺得,實在不及。”
喜嬈麵頰瞬間煞白,又瞬間通紅,怒視著阮綿綿,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兔子:“皇後娘娘,本公主念著你是鳳天王朝一國之母,今日前來特意提及此事,避免兩國開戰,生靈塗炭,皇後娘娘竟然這般侮辱本公主?”
阮綿綿依舊麵帶冷笑:“公主應該說,現在覺得除了本宮,沒有誰有辦法勸鳳長兮娶你,所以才會前來,不惜以千金之軀下跪,以完成自己的心願!”
“你……”喜嬈氣急,一口氣上不來,竟然怔在了原地。
阮綿綿望著她,眼神清冷,聲音也是清冷的:“公主也不是幼稚小兒,應該知道,男女之間白頭攜手,靠得是兩情相悅,而不是強取豪奪!”
“何況神醫鳳長兮那樣的人物,公主以為,憑著區區幾道詔書,便能達成心願?”
這句話,阮綿綿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不屑。
喜嬈被觸及了痛楚,來的路上,她一直在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她知道鳳長兮喜歡的人是阮綿綿,在知道這件事情後,她讓侍衛宮女去觀察阮綿綿,然後努力去做那樣的一個人。
那樣一個,根本不是自己的自己。
隻是即便如此,在南郡的那段時間,鳳長兮對她也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甚至不時地跟她提及,讓她回國。
她便在那段時間愛上了鳳長兮,愛上了那樣一個灑脫清潤,而又優雅爽朗的男子。
即便很多時候,他總是微微蹙著眉頭,眉宇間籠著一抹輕愁。她想著那份輕愁,心底便會激起怒意。
因為那份憂愁,是因為另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占據了他的心,連半絲縫隙都不給她,讓她根本無法進入他的內心,了解他的世界。
可是她不死心,她喜歡他,非常稀罕。
她喜嬈喜歡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鳳長兮,她真正動心的男子,她一定要得到。
何況他們兩人之間的結合,會讓兩國間停止戰爭,得到長久的和平。她是一國公主,他是南郡王世子。
這樣的兩人,多麼門當戶對?
她知道他不喜歡她任性撒潑,所以她改。刻意收斂起心中那些不安分子,努力做一個如同阮綿綿那般輕靈優雅的女子。
可是他呢,還是沒有看到她。她不滿,思來想去,除了那場奪取宛城的大戰,她隻能再想到和親這樣的方式。
自從君家小姐離開以後,王兄變了很多。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冷,冷得讓她幾乎不敢接近。
但是為了心愛之人,為了得到那個人,她鼓起勇氣去找王兄,希望得到王兄的支持,希望王兄成全。
但是王兄不讚同,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她和鳳長兮,不會在一起。原因呢,自然有原因。
兩人確實門當戶對,可惜西流國和鳳天王朝之間,矛盾不少。加之西流國離南郡比較近,鳳康帝不會同意。
若是成全了南郡王世子和西流國公主大婚,豈不是直接將南郡推向西流國?
其次便是,南郡王世子心有所愛,又極有勢力。想要讓他娶一個不愛的女子為妻,幾乎是癡人說夢。
她不信,非要嫁。
王兄用一種薄涼的眼神望著她,最後點頭:“可以,你不信,孤便可以給你看看現實。”
因為有了那次兄妹談話,才有了出兵宛城。那會兒鳳天王朝內亂,邊塞國駙馬鳳君熙又虎視眈眈,正是大好時機。
先攻下宛城,再大軍向瀾滄城挺進,到時候鳳天王朝背腹受敵,便會前來請求和談。
即便不請求和談,他們這邊也會請求和談,條件是和南郡王世子聯姻,以保兩國之間的和平友好。
而且,最初最初,王兄也沒有打算,直接奪取宛城。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她一個依靠,給她一個贏得這場婚事的籌碼。
所以即便鳳君熙被擒,對他們的和親,並無其他影響。宛城本就是鳳天王朝的,王兄那會兒並無真的奪取之心。
等她帶著侍衛趕到景陵城,看到混亂的情況時,以為景陵城被圍,鳳康帝一定會向她請求幫助。
結果情況讓她大跌眼鏡,甚至後來攬月的出現,也讓她措手不及。她瞪著攬月問,為何他會帶兵過來。
攬月笑了笑,並未搭理她。
她心中有氣,但是也知道局勢明了,鳳君熙沒戲了,便快速帶人進宮,想要去找鳳康帝,請求和親。
在這個混亂的情況請求和親,再仗著外麵亂七八糟的人馬,鳳康帝肯定會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