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交手,我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我帶著原畫經常去她和她婢女憐兒居住的小院,她雖然笑著,可是那份笑容,總是不會達到眼底。
她對我,總是帶著幾分疏離和警惕。隻是在她跟前,那會兒的是我謙謙君子,自然不可對她如何?
可是到了今晚,我看得出,她身上已經中毒。何況的不過是會寫三腳貓的功夫,想要與我相鬥,實力還差的遠。
將她抱在懷中的時候,那一刻的我聽到自己心底花開的聲音。微微一愣,又快速緩過神來,正準備開口時,忽然發現她的那張臉,其實有問題。
這樣的發現,叫我如何不驚心?
她可以將灑脫悠然的性子變成呆板木納,為何不能將容顏藏於一張平凡到幾乎看一眼就能忘記的麵具之下?
受製於人,她依舊牙尖嘴利,知道身份暴露,沒有暴露的半分惶恐,反而越發冷靜。這樣的女子,我忽然很想看看那張人皮麵具下的臉,究竟是什麼模樣?
是了,我怎麼忘記了?她的娘親當年可是鳳天王朝第一美人。若不是因為出身低微,憑著她娘親的絕色姿容,怕是也會出現在後宮中。
那樣一位姿容絕色的娘親,阮華雖然是顆牆頭草,可也生的不錯。何況他四個女兒,阮蓉蓉、阮青青和阮嬌嬌都是一等一的美女,怎麼到了阮綿綿這裏,就變成了一個平凡到再平凡不過的麵孔?
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這一點,我越發地想要知道人皮麵具下的那張容顏。再無任何懷疑,那必定是一張風華絕世的容顏。
而她,又是何等聰明?我記得一直以來,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她的相貌問題。可見肯定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帶著人皮麵具,隱藏了真容。那麼小的孩子,就能有那樣的心思……
阮綿綿,這樣的你,讓我如何不動心?
而那時的我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動心。自認為,真的不過是因為為了要得到暗門的勢力,為了完成皇上的任務。在那個時候,我心中微微一動,覺得與這樣的女子在一起,想要繼續演戲,真的很難。她那雙清明透亮的眼睛,會讓我臉上帶著的麵具,瞬間消失於無形。
於是我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溫柔地說:“綿綿,我願意在你麵前接下麵具,你可願意?”
這樣的話,她若是信了,那麼她就不是暗門輕音。她果然是不信的,而且是極其不屑的。那種不屑,她都懶得掩飾。我心中有些發堵,可是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因為她的不屑煩悶,需要找個理由宣泄出來。
低頭,入目的是她嫣紅的唇,微微抿著,帶著幾分倔強。我笑了,手指細細地摩挲著她的麵頰,讓她感受著我指尖的溫暖,轉移她的注意力。
然後,低頭,在她嫣紅的唇上,蜻蜓點水般一吻……
隻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卻有一種酥麻的感覺,在那一瞬間,傳遍我的四肢八脈……
我盯著她的眼睛告訴她,不論她帶著什麼麵具,我都能在第一眼時認出她。
再不敢耽誤她的身上的毒,起身送她回去。
離開時,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輕輕地笑了。
原來遵從自己心裏的意思,是這麼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