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在做夢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他竟然會在這裏?
錢小沫還來不及說話,來人上前捧起了她的手,牽著她站了起來,深情款款地一個擁抱。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連榮麟眼淚晶瑩剔透,嘴角卻還帶著濃濃的笑意,聲音發著抖,像一個孩子。
錢小沫撲閃著濃厚的睫毛,一如此刻翻飛在咖啡店大門外的羽毛掛墜風鈴。
雷銘推開了咖啡店的門,大步走向櫃台,淡漠地說道:“我要見你的老板。”
櫃台後的服務生愣了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去叫自己的老板。
雷銘一直站在櫃台前,望著後廚的方向。
臨行前,他故意讓人放風給連榮麟,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相信。
因為他自己再也不能守護錢小沫,現在的他,隻能站在這麼遠的地方,默默注視。
能守護她的,是另外一個,他羨慕嫉妒恨的男人。
雷銘苦笑著,看著老板走來,他徑直掏出了自己的支票夾。
“這位先生……”
“給錢小沫加薪水。”雷銘打斷了老板的話,直接撤下了一張支票遞給老板。
老板愣了愣,服務生小聲提醒道:“就是來頂替紅姐的那個孕婦啊!”
“啊……是是是!”老板立刻點頭哈腰地接下了支票,笑得臉都快要爛了,“不知道先生,還有什麼事情吩咐?”
雷銘收起支票夾,淡淡地說道:“給她換一份坐辦公室的輕鬆工作,每天提供營養餐。”
“不過,先生啊,錢小沫在我們這隻負責晚上,她白天在其他地方打工。”
雷銘蹙了蹙眉,錢小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懷著孩子?
服務生趕忙解釋道:“我聽她說,她平時在花店和書店……”
“花店、書店,還有她住的地方,地址寫下來。”
雷銘一聲吩咐,老板立刻吆喝著服務生寫在了一張便體貼上。
雷銘看了眼紙條,收了起來。
“她晚上不能超過八點下班,每天下班前要準備一杯熱牛奶。我來過的事情,你們不必告訴她。”
說完,老板和服務生還傻愣傻愣的,雷銘已經轉身離開了。
他們誰都想不到,錢小沫背後,竟然有這麼一個又帥又有錢的男人啊!
而對於錢小沫來說,想不到的事情,隻是連榮麟怎麼會找到自己?
“你……你找到我,那不是你爸爸也……”
“他不知道!”連榮麟來回揉搓著錢小沫的手,嗬著氣,“我出院後,沒有回家,他也沒有管過我,所以他頂多知道我在找你,但不知道我已經找到了你。小沫,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在這裏……否則,我一定會早點找到你的!”
錢小沫抽回了自己的手,局促不安,“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看見你賣掉的結婚戒指,那是全球唯一一款,所以我才找到了你。”
錢小沫愕然,她從來不知道那枚戒指居然是……全球唯一?!
“那豈不是別人也能找到我了?”錢小沫擔憂了起來。
“你放心,關於戒指的痕跡,我已經全部抹除了,隻是那枚戒指被人買走了,我不知道是誰……不過我想,別人,或許早已經忘記,不在乎了。”
連榮麟說的直白,可是錢小沫卻說不出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緊了口氣。
他們心知肚明,這個別人,隻會是雷銘一個人而已。
而此刻,雷銘早已經站在了沈紅的家門外,他難以置信,這裏是錢小沫住的地方。
巷子裏隻有幾盞撲閃不定路燈,昏暗得來根本照不清前方的路。在沈紅家門口掛著一個通電的燈泡,能在晚上開門的時候照明。除此之外,門口還堆了很多紙箱飲料瓶之類的垃圾,都是沈朗課餘時間撿的,也能賣上一兩元錢。
雷銘光是看著這歪歪倒倒的老屋子,都忍不住歎氣,更別說想象錢小沫一個人懷著五六個月的孩子,吃不飽穿不暖,早出晚歸,在花店、書店和咖啡店忙碌不堪又備受欺淩的身影。這樣的日子,完全是對他的鞭撻!
他說過會照顧她、保護她一生一世,這就是他所謂的照顧和保護?
雷銘狠狠的咬著牙關,握成拳頭的骨節咯吱響,渾身都燃燒著憤怒的烈火。
“等著吧,小沫,這筆賬,我一定會……變本加厲地替你討回來!”
雷銘咬牙切齒,緊緊握著手裏被錢小沫賣掉的婚戒,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黑夜。
他必須盡快摸清那幫組織的意圖和成員,將他們一網打破,才能讓錢小沫平安無恙地回來!回到他的懷抱裏,回到他的愛裏,回到,他們的家裏!
雷銘離開沒多久,錢小沫和連榮麟就肩並著肩走了回來。
或許是雷銘的那張支票令老板心花怒放,也或許是老板見到連榮麟一身的奢侈品,當下就讓錢小沫早點下班回去休息。臨走,還包了很多新鮮的麵包和牛奶給錢小沫,說是給錢小沫補身子用的,也是老板對沈紅母子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