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錢小沫開口問雷銘還好不好的時候,雷銘才相信自己昨天的感覺都不是夢,而是真的!錢小沫手心的溫度,她身上的玫瑰芳香,還有她的擔心和關懷,都是真的!雷銘激動地迎了上去,笑容爬了他一臉,哪裏還記得身後的蘇蔚。
雷銘讓錢小沫進了屋,關上門,蘇蔚便上來把旅行包放在了雷銘的腳邊,說道:“BOSS,這是您要求我帶來的換洗衣物和文件資料,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雷銘看了眼旅行包,又轉身向錢小沫,雖然他很想多和錢小沫聊聊,但是眼前叫來蘇蔚,也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於是,沒辦法,雷銘隻能對她說道:“小沫,你不介意的話,能幫我煮一杯咖啡嗎?”
“你受傷了,還能喝咖啡嗎? ”錢小沫的嗓音十分溫柔。
雷銘嘴角噙著笑意,像是孩子似的撒著嬌,“我隻喝一小口。”
錢小沫也沒多說什麼,放下身上的挎包,轉身進了廚房。這是錢小沫第一次來這裏,她對這裏的布局完全不熟悉,在廚房裏一直倒騰著。雷銘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直到廚房的門關上,他眸中深處的笑意越來越濃,恍惚間,兩個人又好像回到了剛結婚的那個時候。
蘇蔚的目光一直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帶著些許的嫉妒和羨慕。
“骷影盟昨天有場行動。”雷銘低沉冰冷的嗓音徹底將蘇蔚的思緒喚了回來。
蘇蔚愣了愣,明朗的眼眸裏籠上了一層煙霧,“行動?我不知道他們有行動啊?”
雷銘坐在沙發裏,餘光看向廚房的方向,然後壓低了聲音,“他們是秘密行動……”
廚房裏,原本翻箱倒櫃的錢小沫忽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放慢腳步輕輕地朝廚房的門走去,一隻手握著門把手,側出頭透過門縫隙望著客廳裏的雷銘和蘇蔚,豎著耳朵,斷斷續續也能聽見雷銘和蘇蔚的對話。
“……原來這樣,難怪你受傷了,那少東家呢?少東家沒有提前通知你嗎?”
雷銘搖了搖頭,有意隱瞞了下來,他想要通過蘇蔚來向奎因證實簡念的“忠心”。
“沒有,要麼是他也被蒙在鼓裏,要麼就是他誠心想要弄垮我。”雷銘一本正經,俊眉微皺,白皙俊逸的臉龐上看不出絲毫的掩飾和慌張,他犀利如鷹的目光堅定地落在眼前的茶幾上,不怒自威,好像茶幾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一樣。
錢小沫默默偷聽著,這才知道宴會上事情的來龍去脈。哪怕已經是過去了的事情,但眺望台裏那些流滿鮮血的屍體和寒光逼人的長刀又再度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好像此時此刻都還能嗅到海風裏濃濃的血腥味,錢小沫胸口一陣煩悶,她立刻用手捂著嘴,差點沒幹嘔出來。
客廳裏的雷銘並沒有察覺到廚房的錢小沫正在偷聽,他抬頭看向蘇蔚,“接下來,隻有你能幫我了。”
蘇蔚一怔,清澈的眼眸如風吹落花般的閃爍著,“當然,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現在你需要為我保密,暫時我是回不了公寓和集團了。集團上我自然會另有安排,我要你在骷影盟的人麵前為我打掩護,如果有人問起你有沒有見過我,你要說有,問我躲在什麼地方,你可以大大方方告訴他們幾個假地址,混亂他們的搜尋範圍。”
“我知道了,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雷銘垂下眼瞼,眸色冷峻,“沒我的吩咐,你不用過來。”
蘇蔚有片刻的遲疑,最後還是“嗯”了一聲,離開了。
錢小沫躲在門後望著蘇蔚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感。
好像一直壓在心裏的大石頭落地,可是,有什麼大石頭壓在她的心上呢?
錢小沫還在發呆,廚房的門“轟”的一下突然被人推開了,她身子一顫,立馬驚醒過來,瞠目結舌地望著雷銘,一顆心還堵在嗓子眼,她急忙鬆了門把手,後退了兩步,勉強笑道:“我……正打算出去問你,咖啡豆在什麼地方……”
雷銘始終凝視著她的雙眸,這雙明眸,日裏夜裏都在他的腦海裏閃現,幾乎占據了他大腦所有的思維。她的眼睛是如此清澈見底,就好像春日下波光粼粼的湖水,湖底的石頭和遊魚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眼就能看進錢小沫的心裏。
而錢小沫卻被雷銘此刻的眼神牢牢震住了,腳下生根似的動彈不得,可明明沒有人強迫她啊。哦,是雷銘火辣辣的目光讓她一時間不知所措。兩個人明明已經分手了,可是他直白又赤果果的眼神裏全是火辣的示愛,讓錢小沫的臉頰上很快泛起了紅暈。
錢小沫原本以為雷銘會揭穿她的借口,沒想到雷銘卻徑直走向琉璃台放咖啡機的地方,從下麵的櫃子裏拿出一包還未開封的咖啡豆,低聲說道:“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