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再跟冷冽這種人共處一室,賀明城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辦公室。
淩墨言的複查很快有了結果。賀明城拿著婦科專家所出具的就診結果,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的笑意,“恢複的不錯,回去之後注意休息。”賀明城拍了拍淩墨言的肩膀說道。
如果可以忽略掉冷冽的臭臉的話,這次就診可以說是一趟非常愉快的經曆。
不過淩墨言知道,不管是真的魏婉兒回來了還是冷冽認錯了人,最終的結果都是魏婉兒沒有回到冷冽的身邊卻讓他又想起了從前的種種。
而這種結果將直接導致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恐怕要更加的艱難。
冷冽好不容易稍稍平息一點兒的怒氣重新被點燃不說,而且,那種從歡喜期待的雲端跌落到失望悲痛的穀底的痛感,冷冽也一定會在自己身上加倍的還回來。
淩墨言猜的沒錯,隻是這份加倍的報複竟比淩墨言的預想來的更早一些。
車子剛剛開出市區,冷冽便一腳刹車將車子停在了馬路中間。
“下去!”冷冽的目光落在車前的某處,繃緊的下顎、緊抿的薄唇還有上下起伏的胸膛無一不訴說著主人此刻的憤恨。
斂下眼瞼淩墨言深吸一口氣拉開了車門。此時此刻,她除了乖乖的下車還能做什麼呢?爭辯嗎?嘶吼嗎?算了吧,任何的話語放到現在聽起來都像是乞求不是嗎?還是給自己留下最後的尊嚴吧。
“走回去,晚飯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魚。”冷冽在淩墨言的眼前緩緩的升起了車窗,“要是讓我知道你不是用走的……隻要你能承受得了後果就行。”
淩墨言神色平靜的看著冷冽的車子漸漸走遠。
“嗬……”淩墨言扯了扯嘴角,冷冽實在說笑話嗎?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不用走的難道還用爬的不成?
晚飯想吃糖醋魚?這麼說她至少要在晚飯之前趕回去嘍?並且還要繞到市場去買好新鮮的鯉魚。這種折磨人的招式虧冷冽想得出來,然而淩墨言卻不得不照做。
誠如冷冽臨走前所說——隻要她能承受得了後果。偏偏無論後果如何,都是淩墨言所無法承受的。淩墨言可以忍受冷冽對她所做的一切,卻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冷冽把魔爪伸向自己的至親。
說起淩墨言的至親,姐姐是,賀明城亦是。
拂了拂鬢角的碎發,淩墨言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剛開始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麼,可是隨著步數的增加,那股熟悉的酸痛感覺又纏了上來。
淩墨言走著走著,忽然一道針紮一樣的刺痛感從腳底直達腰胯。
隻聽得“哎呦”一聲,淩墨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本以為稍微休息一下那股痛感便會消失,可誰知道淩墨言抱著直疼到骨子裏的右腿又揉又按,忙了好一陣卻是半點作用都沒有。
複查結果明明顯示一切正常的,怎麼會這樣呢?淩墨言猛然驚覺,是了,她隻做了婦科方麵的檢查,至於這腰和腿,應當屬於另一個醫學範疇。
怪也隻能怪她自己粗心大意,如果自己回去晚了,不知道冷冽會不會相信自己是因為腿疼耽擱了。應該不會吧,畢竟今天冷冽之所以跟著自己去複查,就是為了親耳聽一下複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