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醫生早已明確的表示說她的身體恢複得很好,如果再說腿疼,相信在冷冽的眼裏,一定會變成拙劣的借口吧?
既如此,那便不必說。
腿上再怎麼疼也不過是身體上的感覺罷了,比這個疼上千百倍不止的心碎的感覺淩墨言都已經嚐了不止一次了。
如今,連心痛都早已麻木的淩墨言又怎麼會因為小小的腿疼而向冷冽解釋分辨什麼?
待那陣深入骨髓的痛楚過後,淩墨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試探著活動了一下腳踝。
呼,沒事。
淩墨言在心裏暗自慶幸。
再小心的活動了一下膝關節。
呼,還是沒事。
淩墨言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看了看天色,似乎比之前暗了一些,淩墨言拿不準自己到底坐在地上休息了多久,也不知道這一路走回去腿還會不會疼,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晚飯之前趕回家裏。
家?
淩墨言被腦子裏忽然蹦出來的詞彙嚇了一跳。
她是不是疼糊塗了?那個地方對她來說叫監牢似乎更貼切一些吧?她怎麼會覺得那裏是家呢?真是好笑至極!
腳上的那雙高跟鞋除了能增加她的痛楚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其他的用處,淩墨言索性脫了鞋赤腳走在柏油馬路上。
飛馳而過的車輛把一切石子雜物全都帶到了路邊,淩墨言一個不小心便被藏在塵土裏的碎玻璃紮傷了腳掌。
好在傷口並不深,也沒有多少血流出來,淩墨言隨意的撣了撣傷口上的砂礫便繼續前行。
不知道是淩墨言的心真的徹底死了再也不會痛了,還是因為腳板上累累的傷痕轉移了淩墨言的注意力。
腿上的痛感沒那麼強烈的時候,淩墨言便跌跌撞撞的盡量往前多走一段距離。實在疼得受不了的話,淩墨言便坐下來休息片刻。
有好心的司機停下來詢問淩墨言是否需要幫助,卻都被淩墨言禮貌的謝絕了。不是她真的不需要幫助,也不是她偏要賭這一口氣。
是她真的不敢。
冷冽那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準,淩墨言不會傻到拿自己的至親去試探冷冽的底線。
身子越來越疼越來越累,淩墨言的腦子反倒越來越清醒。
在醫院的時候,冷冽應該是追到了那個女人,那個某個角度看來跟魏婉兒有幾分相似的女人。正是因為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冷冽才把怒氣發泄在自己身上。
如果那時候冷冽沒有追到人,按照他的性子,不把醫院翻個底朝天才怪。
唉,竟然隻是一個長相相似的陌生人。
淩墨言在心底微微的歎息。
要是真的魏婉兒回來就好了,起碼她可以當麵問一問,當初到底為什麼要不辭而別,真的是因為自己嗎?還有那個日記本,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從衣櫃的最底層跳到桌子上最顯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