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
如今她是在做夢嗎?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如果是夢,感覺未免太過真實;可如果是真實發生的……嗬,怎麼可能?
且不說冷冽現在身在何處都不知道,更何況他根本不可能如此深情款款體貼暖心的對待自己。
也正因為是做夢,淩墨言才會如此頭腦混沌思緒不清,也正因為是做夢,淩墨言才會急切的說出始終記掛在心頭的大事。
“淩墨言,你看著我。”冷冽扳正淩墨言的臉龐,逼著她看向自己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如果冷冽現在回來,你最想做的就是跟他離婚嗎?”
“對呀。”淩墨言傻愣愣的點了點頭,“離了婚,大家就都自由了,以往的那些事也就統統一筆勾銷了。”
自從冷冽帶著魏婉兒遠走高飛之後,這些話便在淩墨言的心裏反複的咀嚼了無數遍,如今被問及此事,淩墨言便想也不想的說了出來。
“你……很恨……冷冽吧?”冷冽的幻影聲音澀啞的問道。
“不恨。”淩墨言老老實實的搖頭答道,“不是有人說過嗎?沒有愛哪來的恨,那我現在對冷冽連恨都沒有了,是不是表示我已經徹底的放下他了?”
腦子越來越混沌,淩墨言迷糊得根本睜不開眼睛。她就像個喝多的醉鬼一般閉著眼睛,喃喃的低語著。
“徹底放下了嗎?放下也好。”
一聲似有似無的歎息聲響起,緊接著淩墨言便感覺到有一個清涼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嘴唇。
“嗯?什麼東西?”淩墨言掙紮著揮舞著雙手,想要撥開貼在嘴邊的東西。
“乖,你喊了一個晚上了,喝點兒水潤潤喉嚨。”冷冽好聽的聲音在淩墨言的耳畔響起,那聲音就好似帶著魔力一般,讓吵鬧著的淩墨言忽然安靜了下來。
“聽話,把水喝了。”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淩墨言聞聲傻傻的點了點頭,接過杯子將滿滿的一杯清水咕咚咕咚的灌進了肚子裏。
“嗯,這才是乖女孩。”冷冽一邊說著,一邊俯身在淩墨言的額頭印下柔情綿綿的一吻,“睡吧,睡個好覺。”
一隻溫熱的大掌蒙上了淩墨言的眼睛,下一秒,淩墨言隻覺得天旋地轉隨後便被黑暗所吞噬。從未有過的困倦乏累從頭到腳將她包裹,讓她連掙紮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掛在夜空上閃爍發光的星星,就好似鑲嵌在黑色幕布上的珍珠,似乎伸手可及,卻又那般的高高在上。
鏡中花水中月,一切的一切明明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好卻又遙不可及如夢似幻。
淩墨言秀發淩亂的倒在大床上,直睡得昏天暗地。除了她胸口發間的涔涔汗意,整個房間裏整潔幹淨的就好像剛剛被人打掃過一樣。
抻的異常平整的床單,整整齊齊的被子,就連淩墨言的睡裙都規規矩矩的貼在身上,裙擺乖乖的蓋住了膝蓋,沒有半點兒上翻的痕跡。
夜,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