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淩墨言的意識並不十分清明，此刻此刻看著冷冽受傷的眼神，心中湧起一絲疑惑。
冷冽真的放棄自己而選擇了魏婉兒嗎？他真的帶著魏婉兒遠走高飛雙宿雙棲了嗎？他真的跟魏婉兒有了孩子嗎？
淩墨言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可是卻無論如何也猜不到答案。
夢裏的冷冽熱情如火，看著自己的時候，眸子裏的火焰幾乎要把她熔為灰燼；可是今天早上她實際遇到的那個人，眼神冰冷態度決然，更是差一點兒就因為別的女人的一句話而動手打了自己。
如今看著冷冽痛苦的模樣，淩墨言的心頭竟然閃過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到底哪一個才是做夢？
難道自己還在冷冽的研究所裏？隻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這個夢裏，冷冽放棄了自己而選擇了委婉兒；在這個夢裏，冷冽帶著魏婉兒遠走高飛雙宿雙棲；在這個夢裏，冷冽跟魏婉兒之間有了孩子。
魏婉兒的死而複活是夢，冷冽的絕情斷意是夢，自己的黑化複仇也是夢。
而此刻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才是現實世界，實際上冷冽對自己還是很好的，之前承諾要試著接受自己的話也都是真的。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淩墨言便愣在了原地。
“會是這樣的嗎？”淩墨言目光呆呆的盯著眼前的某處，嘴裏喃喃的低語道。
“你說什麼？”冷冽沒有聽清淩墨言的嘀咕，趕緊湊近問道。
淩墨言看著距離自己一尺不到的冷冽，一言不發，眼睛裏盛著讓冷冽心疼的複雜神色。淩墨言就這麼癡癡的凝視著冷冽，垂在體側的小手微微的顫抖著。
天知道淩墨言是有多麼的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冷冽，摸一摸眼前這個溫柔多情的男人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夢境幻影。
可是試了幾次，淩墨言始終沒有勇氣真的伸出手去。
“言言？言言？”冷冽伸手在淩墨言的眼前晃了晃，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關切之情，“言言，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好不好？”
“你走吧。”淩墨言最終歎了口氣幽幽的說道，“我累了。”
這一句“我累了”淩墨言說得心碎絕望，似乎有跟冷冽訣別之意。冷冽聽了哪裏受得了，一把將淩墨言抱在了懷裏。
“你累了盡管睡，我在旁邊守著你就好，何必非要趕我走？”冷冽在淩墨言的耳邊低聲的乞求道。
“冷冽，你告訴我，我現在是在做夢嗎？”淩墨言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身子僵硬的立在冷冽的懷中問道。
“你跟魏婉兒有了孩子，是真的嗎？”每每提到孩子，淩墨言的心都像針紮礫銼一般。
“你終於肯聽我解釋了嗎？”冷冽緊緊的摟著淩墨言，將自己的左邊臉頰貼在淩墨言的右臉之上，“你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誰告訴我你在外麵有了孩子？”冷冽甚是委屈的問道。
“我……”淩墨言深吸一口氣，又緩緩輕輕的吐了出來，“我親眼看到的。”
想到冷冽魏婉兒和那個孩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麵，淩墨言的心頭猛地竄起一陣酸意，差一點兒便從眼睛裏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