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說好吧,然後我問了爺爺那個表姑的家在哪兒,怎麼去,問明白以後我真是更鬱悶了。
王璐結婚的地方,是在他們村裏,一個年代久遠,從來都沒有過什麼新建設的農村。我實在不想去,因為一聽那地方,我就覺得腦仁疼。
王璐在的地方叫清明村,在S市附近,山清水秀,還有個很漂亮的斷崖,從後麵看過去,就好像一座山突然被從中間切開似的,特別陡峭,斷崖上除了冬天常年開花,特別漂亮。
不過,除了清明村本地的人,一般人極少會去他們那遊山玩水。因為他們那地方,是出了名的老墳村。
這個老墳村的意思,倒不是說他們那埋著的全是老墳,而是從古至今,有不少風水先生都說清明村是塊風水寶地,適合埋葬去世的人,所以那地方基本是死人滿為患。有的地方甚至都出現了新墳壓在無名老墳上的情況。
這種地方沒的說,比什麼公募之類的陰氣都要重,我一般是能不到這種地方去就不到這種地方,陰氣太重。所以這次爺爺再三叮囑我,絕對不準在家跟君維藥吵架,去的時候說什麼也得把君維藥帶上。
其實這不用爺爺叮囑,我也肯定得帶上君維藥,畢竟是我個膽小怕死的人。
一說要出門,君維藥倒是挺開心的,但是一聽要去的那個地方,他又立馬沒有興趣了。
本來我就對那地方有點惴惴不安的,現在他又露出一副不想去的樣子,我的心裏真的是嗶了狗一樣,不停的猜那地方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鬧鬼太厲害,連他都沒有辦法之類的。
糾結了半天,我才鼓起勇氣問君維藥,“那地方,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以前我在那下麵躺著,後來埋進來的棺材越來越多,把我的地方都給擠沒了,我就搬到別地方了。”
我嘴角一抽,這喵了個咪的,我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來聽一個能嚇死人的鬼故事了,結果他就說這個!?
不過聽他這麼說,那地方應該也就是棺材多了點,已經死掉的人還是相處的蠻和平的,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本來我還想打電話問問陳聰去不去來著,後來一想還是算了,陳聰她剛工作,手裏本來就沒什麼錢,去了還得給份子錢,我還是不為難這個表妹了吧。
王璐結婚的那天,正好是周末,我們大清早就趕到了汽車站,汽車一路顛簸著,過了兩三個小時,終於到了清明村。
這一路上都顛簸的要命,下了車我簡直想吐,到了以後就看到了村頭貼著的大紅喜字,已經有人在那裏等我們了。
來接我的人,按照輩分我得喊他表爺爺,年紀跟我爺爺差不多,我見了他以後,跟他說我爺爺現在有事來不了,隻能是我來代替,讓他不要介意,實際上我真是想多了,人家一點都不介意,看到紅包的時候眉開眼笑的,一臉的褶子。
我特鬱悶,但是又不好說什麼,隻能跟著他去了家裏,新娘子還在房間裏化妝準備,婚禮還沒開始。
“還沒開始?”我問領我進來的一個中年婦女,“這都快中午了呀。”
那個婦女一手抱著個髒兮兮的孩子,一手抓著把瓜子,瓜子皮亂飛一地,“哎呀你們城裏人不懂,結婚不看白天晚上的,到了吉時就行了,你就在這等著吧啊,自己隨便吃啊。”
這好像不太對吧,最起碼在中國,婚禮不是一般白天就開始了麼,尤其是農村這種地方,特別講究這些,怎麼也不可能拖到晚上吧。
我還想問兩句什麼,但那中年婦女已經磕著瓜子瀟灑的走人了,我看看房間裏,就我跟君維藥倆人。按照他們家這廣撒網要份子錢的程度,肯定還喊了不少其他的人來,至於為什麼現在還沒有人來,有可能是人家比較爽快,隻打了錢,人沒到,不跟我似的,傻乎乎的人也跟著來了。
人家擺明了就是想要份子錢,人來不來的其實也沒誰在意。
“早知道就不來了。”我小聲嘀咕著,隨手從桌上拿了塊糖吃,到處看著房間裏的東西,看著看著,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但是我這人有時候有點愛亂想,左右看了看,反正現在除了我跟君維藥也沒別人,我就悄悄扯了扯他,“是不是有哪不太對勁啊。”
“哪不對勁?”
“你看,看那,還有那兒,婚紗照。”我指著牆上掛著的,還有擺在桌上的給他看,“你見過誰家的婚紗照都是單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