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信與不信(2 / 2)

默不作聲的錢沫沫雖一直猜測著他是與何人飲酒,但是卻依舊站在原地,不進不退也不先將沉默打破,她在等,等夜殤先開口,看他會如何說,如何說前天的事,如何說劉美人的事。

女人,就是這樣,明明心中可能想通了,小心眼的毛病卻怎麼也無法改過。比男人還要麵子,還能挺。

夜殤終究是沒能扭過錢沫沫,無奈地抿抿嘴角開口道:“沫兒,那些事情本...我已經聽玄武說過了,是我太過衝動了,前日的事也是。”

錢沫沫垂眸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傷,自嘲她的幼稚。聽玄武說過了?到底他還是不能無理由地相信她,難道玄武不和他稟報這個黑鍋就真要讓她錢沫沫來背麼?

“沫兒,今天我來,除了說這些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不會棄你於不顧。”

夜殤一把抓住錢沫沫的肩膀,板正她的身子讓她抬頭看向自己。話中的意思讓人有些起疑,似乎他馬上就要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一般,不過,他難道曾經做過的事就對得起她?

真是笑話,不相信她錢沫沫的人突然跑到她跟前要她相信,這都是什麼事?難道她錢沫沫上輩子欠了他的不成。

錢沫沫將自己的目光錯開夜殤的,不願也是不敢去看他眼中的東西,她怕她會一下軟下來撲進他的懷中痛苦一場,然後邊哭邊申訴他對她種種的欺負。

夜殤卻不願這個時候因為她的逃避,而將之後的誤會越滾越大。他不但要江山,還要美人。

“看著我沫兒!我不管你此時在想些什麼,你一定要記住,我是值得你信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

捧住錢沫沫的臉,夜殤將自己的額頭輕輕抵住她的,語氣中盡是迫不得已和不自信。

被夜殤一再要求弄得有些不耐的錢沫沫,一把推開他靠近自己的身子,冷冷地將這些日子淤積在心內的不滿都發泄了出來。

“憑什麼?難道你夜殤一句話我就必須得無條件無理由地相信嗎?為什麼你對我的時候就做不到這一點?你以為你誰?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你這個混蛋!你不是需要劉美人麼?你怎麼不去讓她相信你!若是她不行就去找吳美人,李美人!反正我錢沫沫就是做不到!”

一個人如果一直忍耐這並不難,難就難在一旦她爆發起來,哪怕隻是一點點的突破口她都無法停下來。此時的錢沫沫正是如此,本以為能平靜地將這些話說出來的她,突然就一發不可收拾,每吼出一句話都會將夜殤向外麵推一下。

一直將夜殤退出屋,她關上門才背對著門滑坐在地上,抱著雙腿嚶嚶地哭泣起來。這些日子她是如何過來的她都不敢想,自己一閉上眼睛腦中全是他溫柔的,邪魅的,霸道的身影。

尤其是到晚上,習慣了身邊有他的她根本就是睜著眼睛數綿羊數到自己的大腦麻木,要不是之前玄武給過她一些安神的香,她恐怕都無法入睡。

本以為他今天來是要哄她和她好好解釋的,沒想到話剛說了兩句就要她無條件的去服從他的意思。她偏不,她偏不要聽他的,沒有一個完整的理由,她就是不要聽他的。

夜殤站在門外聽著一門之隔的錢沫沫的哭泣聲,整個人四周的升起一股凜冽的冷風,他多麼想衝進去抱住她將所有的事情都將給她聽,讓她配合他演一出好戲,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他不能。

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才是對不起她,他們之前憑白忍受的痛苦就全白費了,依著錢沫沫的性子她是斷然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在她的心裏,他隻能是她的唯一,就算是逢場作戲她也是無法忍受的。

“沫兒,等事情過去後我會好好和你解釋。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你切莫被眼前景象欺騙才是。”

僵直的背影站在門外片刻後沒有得到任何回答,隻好在燈籠搖曳的光暈下漸行漸遠。沉重而穩健的腳步聲一下下敲打在屋內抱膝坐在地上的錢沫沫的心上。

他走了,就那麼走了,沒有等她的回答,隻告訴她讓她等,昏暗的屋內她笑了。到底他還是不信她啊,非要等事情過後才能告訴她,她就那般讓他不能相信麼?

若是如此,那之前的坦誠相對又算什麼?她無畏政權的漩渦的自願走進這個圈子的犧牲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