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梳妝打扮(1 / 2)

昨夜夜殤走後錢沫沫就一直是在氣呼呼的情緒中難以入睡,似夢似醒間她似乎聽到了外麵有人唱歌的聲音,讓她忍不住想要去分辨那些聲音的內容。可是當她努力去聽的時候卻發現那些聲音又變成了嬉笑。

九王府中,何人能如此調笑不拘?就算是夜殤他也很少能如此開懷大笑,除非是在她出糗的時候,他才會大笑著嘲弄她,似乎欺負她就是他最高興的事一樣。

想到夜殤,錢沫沫的眼角又忍不住濕潤起來,現在是晚上,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的狼狽,她可以不用忍,不用克製。

哭著哭著她也不知道何時就是睡著了,都說要是哭著的時候睡著會變傻的。她卻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哭著睡著了。而且每次夢中都會出現那個讓她流淚的人,讓她感覺醒著和睡著都一樣痛苦。

渾渾噩噩的睡夢中再次出現他冷然決絕的臉,錢沫沫緊皺著小臉的睡顏讓前麵喚她起床的秋憶以為她夢魘了,慌忙搖晃著她的手臂將她從那個噩夢中解救出來。

“公主,公主?快醒醒,快醒醒,到起的時辰了!”

眼睛略有些浮腫的錢沫沫睜開眼睛見是秋憶,才慢慢地醒過神來。她坐起來看了看外麵依舊黑咕隆咚的天,皺眉問道:“這才幾更就要起了?”

“回公主已經快要寅時了,該起來梳妝了!刑嬤嬤她們都已經在屋外準備好了!”

秋憶一邊將雲床上的帳幔整理好,一邊和錢沫沫說著話。她今日也換上了一套桃紅色的大丫頭製服,整個人也看著喜氣不少。

錢沫沫看著忙碌的秋憶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寅時,算算也才剛要淩晨三點而已。有必要起得這麼早麼?她不就在這府中嗎?又不用大老遠的接親,何故起那麼早。

雖然睡著後的夢境不怎麼樣,但是她還是有些困,忍不住困意的錢沫沫順勢就要再躺下去。秋憶見狀,立即上前將她拉了起來。

“公主,切莫再睡了,再睡就誤了吉時了。”

將錢沫沫強行從床上拖下來的秋憶,一路將她帶到梳妝台前,將她按坐在梳妝凳上才開門招呼伺候洗漱的丫頭進來。因為今天是九王府迎娶王妃的日子,所有的小丫頭俱是一身桃紅色裙裝,十分的討喜。

開門後深秋的涼意在瞬間湧進屋內,冷氣一激錢沫沫頓時清醒了不少。由著景嬤嬤和刑嬤嬤給她淨了麵之後開始一層層地撲粉。那一層層的百花蜜粉勻在臉上,讓她感覺隻掉渣。

需要解釋一下了是剛才的淨麵,那不是以往的用水洗洗臉即可的程序,是有全福嬤嬤取一根細細的絲線將她臉頰和發跡間的碎發盡數繳去,說是碎發,其實就是發跡線上的絨毛。

身為全福嬤嬤的刑嬤嬤雖然已上年歲手指卻分外靈活,一看就知道平常一直有在練習。雖然每次繳去絨發之際都會猛地的痛癢一下,好在刑嬤嬤手下麻利,也沒幾下就完成了這項程序。

等錢沫沫回過神來的時候,刑嬤嬤連百花蜜粉都已經撲好了。她看著鏡中臉色白的嚇人的自己,突然想到了她曾在街上買來的那個山鬼麵具,本來準備偷偷戴在臉上在夜殤揭開蓋頭的時候嚇唬他用的,現在看來,即使不戴麵具就已經夠嚇人的了。

她衝鏡中的自己扯嘴笑了一下,本來想想中的那種簌簌掉粉如下雪的景象居然沒有出現,此時她才注意到刑嬤嬤手中的蜜粉和平常的有些不同,似乎更加水潤一些。剛想開口問問,便被刑嬤嬤用眼神製止了。

看著刑嬤嬤嗔怪的眼神,錢沫沫才想起來,從現在開始她是不能隨便講話的。要一直等到夜殤揭開她的紅蓋頭與她同飲交杯酒之後方才結束。

夜殤的身影隨著她的思維再次擠進她的腦海,一瞬間她脆弱的心髒又是千瘡百孔。為什麼匆匆中秋分離之後他就變了那麼多呢?以前他再怎麼生自己的氣都沒有像這次這般讓她心碎。

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最需要什麼,最需要的無非就是信任與包容。現在的他們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何來包容之說?

斂了笑意的錢沫沫任由這刑嬤嬤在自己的臉上抹抹畫畫,閉著眼睛也不再去看鏡中的自己。反正她不能說話,不如閉目養神的好,天知道這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才會停止。

況且這幾次她和夜殤的見麵都是不歡而散,誰又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她可不信他們能一副琴瑟和鳴的歡度春宵。

刑嬤嬤的化妝好似麵部按摩一般,隻將錢沫沫弄的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化好妝天已經蒙蒙亮了,錢沫沫突然有種感覺,似乎這樣下去,她這還有些起晚了呢!等梳好頭都不知要到何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