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央怒極反笑,他今天一定要找夜殤討要一個說法,為何一夜之間就這般對待自己的王妃,寵幸一個心思深沉惡毒的婢女。
“我想央公子誤會了,我並沒有惡意,這個時候我們都想要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個時候妄動,公子確定不是害了王妃?那凝翠夫人可是就等著值王妃於死地呢!所以,作為央公子你不應該來,其中深意我想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青龍的話雖說有些不好聽,卻不得不引起人妖央的深思。他恨恨地瞪了一眼龍嘯殿內室方向的窗戶,跺腳翻身離開了。
“青龍,是何人?”
剛才青龍和人妖央的對話皆是密音入耳的方式,因此,在外人眼裏也就是兩人相對而站,無語對峙良久的樣子。而夜殤的內力又怎能不知道有人曾來過,沒有聽到對話才會有此一問。
“回王爺,是央公子!”
“哦?他來做什麼?”
屋內再次傳來夜殤的聲音,青龍也不有所隱瞞將人妖央來過的事稟告,私心裏卻隱瞞了人妖央所來的意圖,他是暗衛之首,王爺會有此巨變,不用白虎說,他也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因此,偷偷查證事實也是他們的職責。
“沒有說,看到屬下出現就站了一會走了!”
這樣的話明知道夜殤不一定會信,青龍還是硬著頭皮撒了謊。果不其然,屋內傳來夜殤肅冷的笑聲,笑的青龍脊背發涼。
“怎麼樣了展姑娘?是否止住了?”
白虎廳中來回踱步的步伐越來越淩亂,額頭上不斷地冒著冷汗。平常的笑麵虎更是笑容不見,現在玄武不在府中,他若是讓王妃有個好歹,先不說以現在的王爺會不會辦了他,單是玄武就能毒死他幾個來回。
況且打從心裏他也是不希望王妃有什麼事的,王妃的性子本不應該遭受這些苦難的,那樣笑傲紅塵的心態,那晚懸崖邊上醉後的高歌,讓他這個男子都深深折服。
“呼...好像...好像止住了!......止住了!”
內室屏風後展婧的回答不止讓她自己深深出了一口氣,屋裏這些平日裏伺候錢沫沫的小丫頭也都一個個的露出了笑容,白虎更是抬袖擦拭一下自己額上的汗水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展姑娘,你現在再將止血的藥粉替王妃重新上過,然後看著血液完全不再滲出的時候按著剛才施針順序的倒序依次將銀針拔出。”
“嗯!”
暫時放下心來的白虎這才靜下心來去為錢沫沫開方子,執筆在手,濃鬱的墨凝聚在筆頭,白虎的臉上不由的浮出一抹苦笑。
看來他注定要挨王妃的眼刀啊,這一次,恐怕方子上的藥又要被王妃嫌棄了。想到每次王妃服藥時的幽怨,他都忍不住覺得好笑。
隻可惜,這個時候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挑起的唇角也是充滿了苦味。
又是一個豔陽天,錢沫沫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近晌午的時候了,秋憶歪坐在她床邊的地上,趴在那裏枕著床邊睡著了。
緊皺的眉頭下是帶著淚珠的睫毛,眼下有些發青的顏色應該是昨夜守著她熬夜才會有的。不知道她已經睡了多久了,或者說她已經昏了多久了。
躺在床上,錢沫沫誰都沒有叫,呆呆地看著這熟悉的雲帳花紋,每個夜殤在的夜晚她都會和他一起望著帳頂聊天,他會靜靜地聽她說現代的事,她會窩在他懷裏聽他獨有的強勁心跳。
熟悉的臉,熟悉的氣息,還有那多少次溫柔地撫摸她額間的大手都在一瞬間變成了揮舞而來的一記耳光。
不自覺地,她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破裂的唇角,濕潤後的刺痛感讓回憶更加清晰。帳頂纏繞的花枝也在淚眼中模糊,凝聚在一起的水霧變成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流進耳廓接著向下脖頸而去。
“很疼麼?王妃,你什麼時候醒的?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
秋憶醒過來就看到錢沫沫在擦眼淚,默默地將帕子遞了過去,因著自己跪坐著睡著了雙腿一時有些麻木的起不來。
“沒事,我不疼,秋憶,你下去睡一會吧!我這邊沒事。”
說沒事那是騙人的,這會子她倒是真的不感覺痛,隻覺得自己的胸口似乎開了一個洞,呼呼地向裏麵吸著冷風。
“秋憶不困,奴婢先去給王妃取藥,藥早就熬好了,一隻在火上熱著,白侍衛走之前說王妃醒來就先吃藥的。”
秋憶用力地垂了幾下自己的雙腿勉強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