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些事白虎自然是好和人妖央他們說的,即便是現在王妃清醒著他也不會將這些沒有證據隻是猜忌的想法說出來。
不過,要是說在凝翠和錢沫沫之間讓他們這些下屬挑一個人作為王妃追隨,白虎還是毫不遲疑地選擇錢沫沫。
“白侍衛說的沒錯,這會子王妃的確不適合離開,先不說央公子私自帶走王妃被人詬病,單是王妃現在的身子也不能耽擱了!況且央公子若真的就這般帶走王妃豈不是正好落入凝翠的圈套,落人口實。”
因著被夜殤踹了一腳行動有些不便的景嬤嬤隨後跟上人妖央的腳步,來到了下院的門口,單手扶著門口有些氣息不穩的地說著。
白虎一看景嬤嬤的樣子臉色驟變,急忙從自己的袖口裏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來兩粒黑色的藥丸走到景嬤嬤那邊,讓景嬤嬤服下。
剛才屋內的事他在暗處看的真真切切,景嬤嬤被夜殤暴怒中踢中的那一腳恐怕是內髒有損,雖然夜殤已經手下留情,但景嬤嬤到底是沒有內力的平常人,已經年邁,沒有當場昏死過去已經是身子底子好了。
“老奴沒事,白侍衛還是抓緊時間給王妃看看吧!”
景嬤嬤一口將白虎遞來的藥碗吞下,順了順氣有些擔憂地看著王妃。
“這個自然,不過現在還是要看央公子怎麼想的,還有,王爺沒有下令,所以屬下不能太過明顯地去給王妃診治,也就是說王妃的傷,屬下隻能背著王爺偷偷地給醫著。”
白虎轉回身看向人妖央,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人妖央身上。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最後一次!”
人妖央還是妥協了,就錢沫沫現在的情況,他的確不好強行帶其離開,畢竟錢沫沫的病一直都是白虎醫著,再沒有人能比白虎更加了解她的身體狀況了。
而情況確實也不樂觀,人妖央和白虎帶著錢沫沫回到梅園後,展婧也跟著到了那邊,秋憶因著景嬤嬤內傷需要休息先被白虎安排過去找過景嬤嬤,所以照顧錢沫沫,為她重新包紮傷口的事就落到了展婧頭上。
本來已經完全結痂愈合的傷口現在完全裂開了,丫頭們端進去的一盆盆清水,不消片刻就被染紅,端了出來,看的人觸目驚心。
人妖央坐在梅園主屋門外的石階上,鼻端繚繞著那若隱若現的血腥。昨夜還在一起歡聲笑語的人現在就躺在裏麵,奄奄一息。
一切太突然,不要說錢沫沫無法承受,他這個外人都沒有辦法接受,或許就像白虎說的,這一切也許真的就是另有玄機的,而這個時候他卻為她什麼都做不了。
人妖央一下仰躺在石階上,任由忙進忙出的丫頭們從他的身邊走過。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將視線追隨著她移動的呢?一開始隻是將她當做知己,後來是妹妹,再到後來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動情。
她,是九王爺的妃子,而他隻是江湖上一介琴曲出名的琴師罷了,果然還是他妄想了麼?為什麼先碰到她的人不是他!
“白侍衛.......這血還是止不住,再這麼下去恐怕光是流血也會流死人的!”
平日裏淡漠無緒,處事不驚的展婧這個時候聲音裏也出現了慌張,從剛才開始她依次試了白虎命人送進來的幾種止血藥,卻怎麼也止不住,隻得一遍遍清洗著周圍的血汙。
躺在外麵石階上的人妖央聽到展婧的聲音噌地一下又坐了起來,骨節細潤的手攥成了一個拳頭,站起身就向梅園外走去。
“展姑娘,你也是習武之人,等下我讓丫頭將銀針送進去,你按照紫宮,玉堂,膻中的順序在這三個穴位傾斜入針,每針一寸。”
“嗯!”
白虎因為男女有別不方便進去隻能在外麵指揮,上次是他在外麵指揮者景嬤嬤做的,那一次雖然說也是驚險萬分,卻不比這次這般凶險。
來回走動著的白虎將自己針灸用的一套銀針提給一個小丫頭,並告訴小丫頭要使用那三根針,剩下的也就是在外麵等待。
另一邊,人妖央氣勢洶洶地直衝龍嘯殿而去,剛行至龍嘯殿的門口就被暗中守衛的青龍突然攔住了去路。相比白虎的好說話,青龍就要強硬一些。
“央公子,這裏你不應該來!”
一身黑衣的青龍帶著冷冷的黑暗之氣,即使突然出現在白日裏卻依舊被一層隱隱的黑霧籠罩著。
“我為何不該來?難道說他不敢見我?還是說他是堂堂的九王爺我一介草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