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沫沫騎著自己的棗紅大馬在隊伍的前段徘徊,視線掃過每一個人的臉。出口的話並不像將軍出征前一樣激情澎拜的鼓舞士氣,而是溫軟的囑咐。就是這暖暖的關懷,比鼓舞士兵奮勇爭先更加來的有效。
所有人整齊的一起拱手,溫暖的氣息在整支隊伍裏蔓延,聲音整齊劃一:“屬下等謹遵主子教誨!”
“好!我們出發!”
錢沫沫滿意地點點頭,示意下人將後門打開。整支隊伍剛要出發,黃玨懶洋洋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們這是要上哪玩啊?怎麼也不說帶上我老頭子一起去呢?”
黃玨飛身過來,一腳就踹向虎頭的麵門。虎頭飛身一閃剛離開馬背,黃玨便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一臉你小子還嫩點的樣子看向虎頭。
虎頭這才明白過來,黃玨並不是真的要和他交手而是衝著他的那匹馬去的。虎頭憨厚,明白過來後也沒有生氣,撓撓自己的後腦勺笑了笑,隨即轉身讓人重新為他再備一匹馬。
看到虎頭吃虧,雙喜就有些不樂意了,拉拉個小臉道:“前輩,我們進山是要幫助官礦找人,哪裏是什麼玩,您就不要添亂了好麼?您說您在家不是挺好麼?”
“嘿,你個小兔崽子!”黃玨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石子,手腕一翻射向雙喜。
雙喜也算機靈,身子一矮躲了過去,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錢沫沫喝止。
“雙喜!”
雙喜雖然依舊有些不服氣,但是看了看錢沫沫還是嘟囔一聲不再多言。錢沫沫這麼做也是有打算的,她算準了黃玨絕對會跟著過去的。
官礦埋了那麼多人,生死未卜,一旦有人救出來就需要醫生馬上診治,有黃玨這個一代名醫在場,她也安心一些。
“前輩,你若是跟著我們一起進山就要答應我一件事,隻要你答應,我就帶著你進山去。”錢沫沫淡笑望著黃玨。
“哼!我要進山還用你帶?我想去就去了!”黃玨脖子一梗,削瘦滿是皺紋的臉上全是孩子氣的不滿。滴溜溜地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瞥向錢沫沫那邊,出賣了他想要跟著的心思。
“是!前輩要去哪裏自然是不需要我們帶路的,看來,我為前輩特意準備抵禦山裏露寒的醉生夢死是用不上了,不過也沒事,分給他們喝也就是了!”錢沫沫從自己的腰上摸出那個一直盛放藥酒的酒葫蘆,滿是可惜地說著。
如果她沒猜錯,這老爺子應該是喜歡酒的,第一次在樹林時她遞給黃玨藥酒時就看出來了,藥酒那麼烈,她平時也就是抿一口。昨晚吃飯時黃玨又酒不離手,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測。
“不是,丫...你會等?醉生夢死?是白井鎮醉香樓的醉生夢死?”
黃玨一聽有美酒,臉上的別扭立馬就變成了饞涎,隻閃精光的兩隻眼睛看著錢沫沫手中的酒葫蘆直流口水,一隻手揉著肚子恨不能立馬就痛飲解饞。
“噗....不錯!正是白井鎮的醉生夢死!隻要前輩答應我一件事,前輩要喝多少都行!”
錢沫沫被黃玨的樣子逗的忍不住一樂,恬淡的笑意盛開如花。
“好!別說一件,就是十件我也答應!你快說!”黃玨砸吧砸吧嘴,似乎那酒已經進到他的口中。
“前輩跟我們到山裏後一切都要聽從我的指揮,那裏礦窯坍塌,救出來的人我希望前輩能先出手醫治,當然,也不是說就要讓前輩把對方醫好,隻要對方脫離危險,便會送到城裏來,前輩以為如何?”
說完,錢沫沫將手裏的酒葫蘆上下掂了掂,黃玨的眼睛也隨著酒葫蘆上下移動。砸吧砸吧嘴,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錢沫沫臉上的笑意加深,隨手將酒葫蘆拋向黃玨。
“前輩之諾千金難買,想必前輩一定不會食言,虎頭,我們可以出發了!”
錢沫沫高喝一聲,院門被打開。剛才重新去備馬的虎頭早已駕著一輛馬車等候在門外,那滿滿的一車全是藥草,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好小子!都算計到我頭子身上來了!”
黃玨輕抿了一口酒,看到錢沫沫早有準備,嘴上雖然不滿,眼中卻露出讚賞的神色。此女他日必成大器。
“嗯?哈哈......”
錢沫沫做了個幹杯的動作,隨之笑著揚手一鞭打在馬臀上,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