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個下午都趴在那裏盯著南律國,所以身子有些麻木。”玄武在一旁解釋。
夜殤眉頭一皺,高高豎起的黑發一甩,起身大跨步走到錢沫沫身邊,懶腰將錢沫沫從地上抱了起來,放進自己的懷裏坐到剛才的位子上,為錢沫沫揉捏著四肢。
“南律就在那裏,又不會跑!”夜殤有些心疼,自從凝翠將所有的事都招了以後,他對錢沫沫的感情越發不能自抑。
幾次在白虎那裏試探之後,他也更加認為子陌就是他淡忘的王妃,這個當初被凝翠設計休離的王妃。
被夜殤如此大刺刺地抱在懷裏按摩四肢,旁邊還有三個不買票的觀眾,錢沫沫就算臉皮再厚也免不了臉紅。
臉色緋紅的她低著頭,已經稍稍恢複知覺的小手扯著夜殤的衣襟低低道:“太子還是放我下來吧!我~我自己來!”
“你在害羞麼?哈哈~~~放心,本王在這裏還不至於以身觸犯軍紀!”夜殤爽朗的笑聲回蕩在錢沫沫耳邊。
可能是在軍營的原因吧,錢沫沫覺得夜殤來到這所有條件都不如京都的邊關後反而沒了之前的陰鬱,整個人變得更加豪放不羈,睿智而談笑自若,威風凜凜的霸氣讓人心生敬畏。
“煩請太子自重!”錢沫沫說著違心的話。
夜殤笑的更加狂傲,手下卻不停,力道適中地為錢沫沫揉捏著。錢沫沫見說不停他也就不再多言,安心享受著他的服務,權當一會告訴他破解陣法的回報了。
“你今天下午在這裏監視了一個下午,可有何收獲?”
錢沫沫得意地一挑眉,斜睨了夜殤一眼。哼!沉不住氣了吧,還是得問她了吧。
“若是我說沒有收獲呢?太子爺這是不是要收銀子呢?”錢沫沫說著撇了一眼夜殤為自己按摩的手。
夜殤雖然被今天的首戰失利弄的焦頭爛額,卻在看到她的時候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淺笑著,似真似假地到:“若是沒有收獲的話,你隻需在夜冥凱旋之時嫁本王為妃即可,置於銀子麼,本王還不缺。”
錢沫沫心中一悸,要說對這句話沒有感覺那純屬騙人,酸酸的感覺襲上她的喉頭,沉了沉心神,錢沫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失落地衝那邊的白虎望去。
做賊心虛的白虎因為將錢沫沫所有的事都已經向夜殤招供,自然是看到錢沫沫看過來有些不自然地傻笑起來。
錢沫沫一見他傻笑便明白了,心中酸澀更重,想對白虎說的話硬生生噎了下去,轉眸望向玄武道:“還愣著做什麼,你再不將剛才看到的事說出來,你家主子就要被人搶婚了!”
呆立在旁邊的玄武這才把剛才的是說了一遍,夜殤和青龍白虎三人聽了全都皺起了眉頭,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太子爺既然已經得知了其中蹊蹺還不準備放子陌離開麼?”錢沫沫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差不多找回直覺了,撐起身子想要離開夜殤的懷抱。
她這一動,夜殤才如夢初醒,扶著錢沫沫坐到了他的旁邊。
“你就那般恨我?”夜殤忍不住問。
錢沫沫一愣,隨即撫著自己的心口道:“是這裏的洞讓我無法原諒你!”
既然大家都已經知道彼此的身份,她也就不再藏著掖著,反正不管那封休書是真是假,當年他是認可了的。
也就是說她現在並不是他的妃,就算他知道了她是誰,依舊沒有權利控製她的自由。這樣也好,省得大家都為扮演這場戲而累,她也可以輕鬆許多了。
“太子爺,不,平南大將軍,這是邊關,子陌這次來隻不過覺得國之有難,匹夫有責,想盡自己一份力量而已,若是讓大將軍困擾了,子陌明日就回鳳池。”
靜謐的山崖上久久沒有人說話,錢沫沫心中經年累月的怨懟再也忍不住地就發泄了出來。
“嗬嗬...是本王糊塗了,多謝子陌公子的解惑,還請公子不要見怪。明日本王會派人再探敵陣,若子陌不嫌棄,可下山到軍營休息,也免得山風夜涼。”夜殤的明眸隱入黑暗,客套的疏離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錢沫沫更是被他如刀的疏離傷的心口發痛,明明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卻在夜殤真的這麼做的時候還是不能避免的覺得難受。
“既然大將軍明日還要攻陣,子陌就不去叨擾了,明日一早我們就回鳳池城了。”
原來拒絕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錢沫沫說完終於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自認為無所謂地放鬆下來。
夜殤在黑暗中晶亮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錢沫沫,許久,山風吹來的時候錢沫沫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夜殤哀歎一聲,他還是敗了,就算贏了所有人,他知道他還是敗給了眼前這個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