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過年關了,冬天裏匈奴沒有討到多少便宜,到了春天,若匈奴真的是詐敗,那麼越拖一天,謀略成功的機會就越少。
是以,匈奴故意給出的破綻就越來越多,隻想引得漢軍乘勝出了城去尋找他們的蹤跡。
其實,劉徹的確是想如此做,可是,現在並不是時候。
一連等了數天,在這數天裏,沒小說看、沒美景賞,陳阿嬌倒是真的快無聊的發黴了。
不得已,她險中求樂,自創了一些遊戲,比如用竹片做成漢代簡易版本的撲克牌,上麵的數字與字母,被她就動物代替了。比如撲克牌中的小3子,她用螞蟻代替,一路到大象。並且玩時的規則也盡量簡單。
所以很快,內殿中經常會傳出來,一對螞蟻、一對老虎、四頭大象踩扁你的獅子的娛樂話語。
到後來,劉徹也從好奇中被她拐帶成了遊戲一份子。
還好,這個遊戲不在劉徹的幼年期出現,否則以他這份熱情,估計也不會被先帝景帝看上成為這一任的皇帝。
陳阿嬌倒也沒做太多的解釋,她本以為是劉徹的適應力強,可是玩累了的劉徹,在躺到榻上休息時,隨口的一句話讓她渾身一凜。
“朕於幾年前就見江都王手中有與你相似的一些竹片。”劉徹歪在她的矮塌上,帶著一份滿足感道:“曾出口相詢,卻是不願意與朕細說,如今,朕倒是也從嬌嬌這兒解了多年的好奇。”
“這…江都王也有嗎?”她力求語氣不鹹不淡,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聲音中透著顫抖。不得已之下,縱是有千萬個問話要說,也隻能到此為止的打住不再繼續。
“嬌嬌不知曉嗎?”而劉徹的眼睛就像是探照燈似的,聚集到她身上,仿佛要將她從裏到外全部透視清楚:“朕可是以為,他什麼好東西都會先給你呢!”
“不知曉!江都王比臣妾年長,自小又一起長大,情份上雖然對臣妾照顧有加,卻也不能麵麵俱到的。”陳阿嬌順著劉徹的思路說下去,鎮定的外表與波瀾起伏的內心讓她感覺心跳加快。
“是嗎!”劉徹轉過頭去,輕描淡寫的神情與不置可否語調,讓陳阿嬌心裏十分清楚,他與她所想完全是不一樣的,他在乎的是劉非與她的私交,但是她……卻是在懷疑劉非到底…!
單單的那個類似於現代火鍋的‘水燙食’,她還能說服自己不懷疑,但是再加上這竹牌,她不得不往深處想。
“嬌嬌以後若是想要什麼,就與朕說即可!若論起青梅竹馬,朕與嬌嬌才是相處最多的。”劉徹見陳阿嬌不語,還以為她在思念劉非的好處,適才才放鬆下來的心情,又見不愉。可是出口的話兒所含的埋怨與不服氣的語氣又讓他覺得有一絲尷尬,繼爾又道:“朕的意思是,江都王遠在廣陵,嬌嬌現如今又貴為皇後,若是還差些什麼,能夠滿足嬌嬌的,也隻有朕了。”一口氣說完的劉徹仿佛對自己後麵補充的話兒更加不滿,不由的,他的神情更顯不自在了。尤其是見到陳阿嬌根本就是無動於衷,隻管自己盯著眼前的幾案發呆,忍不住有些微的惱羞成怒,從塌上翻身立起,這個大幅度的動作倒是驚醒了沉思的陳阿嬌。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陳阿嬌垂眸快速強壓住內心還在不斷翻湧的各種念頭,那心底深處仿佛要呼之欲出的某些意識也因此中斷,她帶著迷茫的眼神,看著劉徹的怒容道:“陛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