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懷有身孕超了4個月,陳阿嬌明顯的感覺到腹中偶爾會有胎兒傳來的踢打動靜,尤其是當外界的聲音稍微大一點,又或者是她與劉徹談話時,腹中的胎兒反應會比平日愈加頻繁。
每每側目的動作也吸引了劉徹的目光,陳阿嬌壓下心中對胎兒可能不是正常人的擔憂,就這麼與劉徹一天天的笑談渡過。
一直到身孕超過六個月,肚子已經大到出行不怎麼方便的境地,她也就徹底放棄了將胎兒打落的想法,不管怎麼樣,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怕真的是智商不高或身有先天不足,但是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世上,她這個做母親的多為這個孩子打算,隻要籌劃得當,應該也保的住一世平安吧!
輕輕一歎!陳阿嬌恍惚的將視線從滿園子風景中收回。
卻不料,正巧對上劉徹的目光,他像是已經來了很久了,見她這副模樣,劉徹也不敢打擾她,這幾個月來,陳阿嬌的憂慮,都落入他的眼中。他想了無數種可能,隻不過,無論如何,他都猜不出陳阿嬌的真正心中所憂。
“阿嬌,匈奴一戰已近結束!”緩緩走近陳阿嬌臥著的榻,免了她就要起身行的禮,劉徹輕輕坐至榻邊,看向懶洋洋的她道:“左、右賢王均已經退兵至幾百裏以外,李廣與衛青果然不負朕之所望。”
“賀喜陛下,得嚐所願,此番卸駕親征,天子之威必當揚名於世。”陳阿嬌嘴一張,其實還未說完,劉徹就已經含笑相望,待她話音剛落,就傳來劉徹愉悅的笑聲,帶著點戲謔道:“阿嬌現在對於奉承朕真是張口即來啊!不過無論如何,聞之朕心甚悅!”
“那陛下可是要賞賜嬌嬌!”陳阿嬌也跟著展顏,劉徹對她的這番評定也不是第一次說起,她索性就著杆兒往上爬,眸中含著嬌慎望向劉徹道。
“那是當然!”劉徹伸手輕撫著陳阿嬌圓圓的肚子,故做十分正經的回道:“待戰事結束,班師回朝之際,朕許你同坐天子車攆。”
陳阿嬌當即翻了個白眼,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不稀罕道:“才不要!”
“為何?”劉徹挑眉問道。
“嬌嬌本有車攆,即寬敞且有人服侍,若是與陛下同乘,引來眾口紛芸不說,從實質上嬌嬌也得不到任何好處,非但要自守本分守在車攆角落,還要感念陛下之恩,行宮婢之事,兩相比較,嬌嬌自是不願!”陳阿嬌也不避諱,直接道。
“還真是稀奇,嬌嬌可知,有多少女子婦人夢想著有機會近身服侍朕!”劉徹聽她之言,也不以為忤,相反還笑道:“得朕親允近身於朕,可是天大的福氣。嬌嬌盡然還在埋怨!”
“嗬嗬!”陳阿嬌挺著個肚子,含笑斜睨著劉徹,然後伸出手正欲讓劉徹扶她起身,卻不料,外麵響起一陣喧囂。
兩人正覺奇怪,劉徹也正要喚外間夏懷禮進來回話之際,夏懷禮就神色慌張的在外間顫著身稟報道:“有不明身份之人潛入府邸,還請陛下示下!”
話音剛落,外間又傳來似淩亂卻又整齊的腳步聲。
未見劉徹麵上有大的波瀾,同時也未聽見外間喧囂聲變大,陳阿嬌心知上次關於府邸外牆的提醒已經讓劉徹重視並且重新布置,看來劉徹要吊的‘魚’應該上勾了!於是,她也就沉默安靜的繼續躺在榻上。
劉徹見她如此模樣,嘴角微微上挑,心知陳阿嬌的聰慧,定然也是想到了他所謀劃的目地,不禁與她對視一笑,仿佛兩人有心照不宣的默契,隨後劉徹起身往外行去。
隱約中,陳阿嬌還聽到劉徹低沉的嗓音正在邊走邊吩咐著些什麼。
陳阿嬌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外間的喧囂,一會兒近一會兒遠,一會兒響一會兒弱。
冬梅一直伴在陳阿嬌的身邊,看著陳阿嬌時而皺眉,時而放鬆而心裏存著擔憂。
畢竟她是一直伴在陳阿嬌身邊的,對這位皇後娘娘的情緒還是要比劉徹要了解很多。
而江都王劉非此時正在從衡山國往封地廣陵去的路上,她也不知道這位主子的心中到底盤算如何!隻交待了一句‘多加留意娘娘的安危’,其它的什麼也沒有多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