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狂風吹落,流行如雨(1 / 2)

我感覺他的眼睛裏已經噙滿了淚水,隻要稍不注意就會噴濺出來。

我坐回位置上,看著窗外,張著嘴無奈的抽動著牙齒。

的確,我知道,不接他的電話是我的不對,可我那時候心裏隻有雲鵬,我要怎麼來麵對他?

我心裏隻能放下一個人,也隻有一個人的位置。

裴鞘,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裏,為什麼不是來生要遇見的人呢?

我相信,如果有下輩子我會跟你在一起的,真的。

“嘀嘀嘀”

“後麵的車再催了,你怎麼還不走。”

我聽到喇叭聲,緩過神兒往後看了一眼,都在排隊等著我們走呢,綠燈都亮了很久了。

這時,裴鞘看了一眼窗外的後視鏡,把在窗邊搭著的胳膊忽然收了回來,然後又是猛地一腳油門開了出去,我的心髒又感覺受到了很強的壓力,有種被人在後麵死死拉著的感覺。

有好幾次,我都差點兒以為心髒驟停了。

跟裴鞘在一起,也好過不到哪兒去,他總是會讓我產生很大的心理負擔。

他也許不以為然,但我卻心煩意亂,斑駁不堪。

“夠了,我要下車。”

我恍惚的看著前麵,覺得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全吐出來。

他這樣做,倒不如讓我跟雲鵬待在一起, 起碼不用被折騰得半死。

我感覺自己忽然就像被人拖進了一個管道裏,兩頭都是封死的,總想鑿除一條生路,卻發現以自己的能力,隻能從路口出去,即使被封住了,也比自己找出路容易的多。

“你為什麼總是不能做好選擇?”

裴鞘竟開始埋怨起我來,說我是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堅持下去,如果不喜歡,就應該趁早離開,而不是在這兒孤獨的哭泣,整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我看著他對我說著這些,還有他教育我的樣子,都讓我覺得溫馨。

他的喉結隨著聲音一顫一顫的,就像一個音符一般。

我突然感覺到他的側顏是如此的俊朗,整個五官呈現出流線型的趨勢。而他的眉毛濃厚有力,他的話也想釘子一般鏗鏘。

“你別說了,這就是我的選擇,”

我發覺再聽下去可能就會陷進去了,隻能強硬的讓自己出來,告訴自己接受現在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米佳,你為什麼越活越沒有心了。”

心?我的心估計死了吧。

一刹那間,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但我仍舊努力眨著眼睛,用力扯著嘴角跟自己說,這有什麼啊,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的。

我又開啟了自欺欺人的循環模式,重複著對自己說的話。

一個人歡喜,一個人承受。

裴鞘也不再勸我,隻是說那好吧,隻要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別的他什麼都不強求。

他定了下說既然這樣,就再去海邊一次,去那兒看看風景。

想必我這些日子都要發黴了,去帶我吹吹海風,順便吹走身上的“黴氣”。

而且就算我不去,裴鞘也會拉我去的。

“下來吧,去吹吹風,”

裴鞘拉我下來,牽著我的手走到海邊,大聲喊著我的名字,問我最想做的是什麼,想做的就要努力去做,知道嗎?

“蒽,知道。”

“你不能大點兒聲嗎?”

裴鞘又對著破濤洶湧的大海喊了一聲,而此時的大海,已經快跟黑色的天空連成一片了。

一浪卷著一浪,不斷翻滾著,天上的黑雲也配合著他的腳步。

這個場景我本應大聲呼喊的,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嚨,沒有絲毫還口的餘地。

其實內心很希望呼喊出來,但結果往往背道而馳。

“我喊不出來,就在這兒站會兒吧,”

我回答的平平淡淡 ,完全跟這裏不適應。

就好像我是一個被屏障包裹的人,這兒沒有什麼跟我能合得來。

我感覺自己的力量被收的緊緊地,無從發泄出來。

裴鞘見我絲毫沒什麼反應,直接拽著我的手過來問我,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就不能大聲釋放一次嗎,還是孫雲鵬對我而言就這麼重要,我現在除了他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不是的。”

我依舊冷冷的回答,依舊沉悶的站在大海的交彙處。

裴鞘眼神略凜然一下,頓時抱起我就往大海深處走出。

下意識的恐懼感讓我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不放,我問他到底想幹嘛,掙紮著要回去。

結果“撲通”一聲被他投進了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