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就強吧,”
父親淡淡說了一句,就打算離開了,結果這時候裴鞘偏偏冒了出來。
“你說沒事兒就沒事兒。”
我慌張的回頭,不停眨眼暗示他什麼都別說。
而他卻頓時推開我,直接把今天碰見婆婆他們的事兒告訴了我父親。
有必要這樣嗎?我當時真想打裴鞘幾拳,他憑什麼把這件事告訴父親讓他擔心。
我都舍不得告訴他,就是因為父親一定會擔心的。
忽然間覺得裴鞘很不懂事,他連起碼的尊重都不知道。
“什麼,又找我們的麻煩,這一家人到底想怎麼樣!”
爸爸的臉突然露出難堪的神色,不停的敲打著手裏的拐杖,罵他們家沒有人性,分手了還不幹脆利落,到底要把我折磨成什麼樣子。
“爸,今天就是個意外,以後不會了。”
“意外,你以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父親忽然很生氣的瞪著我,說我就別給他們解釋了,那根本是我控製不了的。
剛跟我說了有什麼事兒別一個人擔這,結果今天遇到這樣的事兒都不跟他說,眼裏到底還有沒有這個父親。
“爸,您說什麼呢。”
我擔心爸爸太生氣了,就忙安慰他。
可是沒想到已經到了不受控的地步,父親突然一聲嗬斥,說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非得去找孫家人算賬不可。”
說完,就又敲了幾下店麵,我感覺再敲地都要碎了。
這個時候最容易上火了,我隻能先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先讓父親鎮定一會兒。
結果,父親剛坐下就瞬間站了起來,說我要是這麼忍氣吞聲下去,他們家以後一定沒完沒了了。
“怎麼會呢,我都離婚了。”
“離婚了他們不是照樣說話這麼難聽。”
父親說的也是,他們的話真的很難聽。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總是有人聽不懂,所以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的原則是不理會這些事,這些人,時日久了,自然而然就過去了。
可在父輩的人看來,這就是一件特別棘手的大事。
我無奈的瞅了裴鞘一眼,真心有種掐死他的衝動,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麼。
裴鞘見我父親這麼生氣,也看我這樣子,就也勸起我父親來,讓他別太生氣才是。
但這時候無疑為時已晚,隻是做一些無用之功而已。
“爸您放心,我之後不會再跟那個家有任何聯係的。”
“你不聯係也不行,我非得去給你要個說法不行。”
爸爸氣的喘著粗氣,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我覺得再這麼下去,一定得把父親氣出個好歹來。
而裴鞘也就是個幫倒忙的家夥,除了給我增加負擔,並無別的用處。
“爸,我答應你以後都不跟他們家聯係了,您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的,如果他們家不同意,我就報警,行嗎?”
“哎。”
我聽見我父親無奈的喘了一口氣,說我的命為什麼這麼不好。
我聽著這話其實挺難過的,畢竟沒有誰希望有個不好的命運。
然而,父親的話又是很真實的。
我自己也清楚,這些年來,我的家庭一直都不是很順利的,包括母親離世,我後來長大嫁人之後,都一直處在一種很微妙的環境裏。
不過要單單說我不好,我也有好的地方,每次一遇到困難的事兒總有貴人相遇,以至於我最終還是解決了這些。
但是這麼久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還能堅持下去。
“你說不聯係了,萬一人家再碰見,說這種難聽的話,你受得了嗎?”
“受不了也得受,這本就是我要麵對的事兒,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十分坦然地看待這件事,當然也希望父親能夠坦然麵對了。
最終,父親還是妥協了,跟我說他不追究這些了,但也希望我可以藏起這件事,忘記這件事,包括孫雲鵬,我都不要再提及了。
那個人就像我生命中的一道黑影一樣,閃過了就算了,如果在我心裏留有陰霾,那也是我必須要承擔的東西。
時光總會給人帶來一些刻骨銘心的東西,有的是好的,有的不見得是壞的。
感念這個世界的美,或許就是現階段我應該做的東西。
我溫柔的超父親笑了,父親也一樣看著我笑了笑,說他的某些話,看似言重,卻也其實。
“我明白。”
頓時,我覺得我們開始互相理解對方了。